去,只见满城的红旗,林立僵硬冻在风中。而若从城楼放眼四望,却又可见城池周近山上的林木,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
守卒百户辨认出了柳三,正待开门,见城内一众骑士驱马来到。当先一人,铁枪骏马,却是郭从龙。那百户心下纳罕,柳三才到,郭从龙却怎么就迎出来了?莫非未卜先知?他探头叫道:“将军,柳三郎回来了。”
郭从龙勒马城门内,吩咐:“开城门。”城门好几天没开过了,机关差不多被冰雪冻住。十来个军卒使用枪杆、刀刃等物,又是敲冰、又是削雪,累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将城门缓缓打开。一行人奔驰而出。
柳三正候在门外,瞧见郭从龙,也是吃了一惊,忙解开绑住腿的绳子,翻身下马。腿被绑住的太久,血液流通不畅,麻木近乎没了知觉,他站立不稳,摔倒地上。
郭从龙随之下马,亲手把他搀起来,打量观看。见柳三面色苍白,嘴唇干燥,双眼中血丝遍布,耳朵、脸颊、以及露在外边的手,多有冻疮。去益都数百里,回来文登又数百里,天寒地冻,大雪封路,别说柳三,换个铁人吃不消。
郭从龙更不答话,直接吩咐亲兵,抬了柳三等人,便要往城中送。
柳三却不肯便走。他牢记着使命,挣扎撑起身子,摸出邓舍的密信,递给郭从龙。他拿信的手臂,不能自制,颤抖个不住,开口说道:“将军。这是燕王殿下的密令,吩咐小人务必要亲手交与将军。”嗓音沙哑。
“益都城中如何?”
“鞑子攻城甚紧,城中士气尚好。只不过,。”
“怎样?”
“小人与燕王殿下见了一面,观看殿下的气色,似乎染上了风寒。”
郭从龙颔首,道:“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柳三问道:“将军这是要去哪里?”他在郭从龙的随从队伍中,看到了好几个百户以上的军官,还有刘杨水师中的将领。郭从龙答道:“头批援军来到,本将要去海边,迎接他们入城。”
援军终于来到了。
文登海边,停靠了数十艘的船只。有大有小。其中三分之一,是水师的战舰,余下的尽皆征用的平壤商船。一片片的白帆,接连密布,布满了整个的临时港口。转小的雪花,好似琼瑶玉屑,纷摇坠落,落在一望无垠的碧海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分别按照营头,络绎下船。
岸上,有续继祖、郭从龙提前布置下的接应,引导着他们有条不紊,或先就地休整,或者直接走上通往城中的道路。海边的积雪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