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簌簌地掉下许多泥土。
洞上的火把,光芒黯淡。数十人呼吸沉闷,脚步的回音,回荡远近。走过的窄路,很快归入昏暗,没到的前方,甬道蜿蜒。为避开地下水积聚较多的地方,地道稍有曲折。转了个弯儿,厮杀出现眼前。
头批下来的士卒,已经阵亡多半,只剩下十来人。分作两拨。前边的抬举木板,用来阻挡元军的突入。后头的把枪戈放入木板上的小洞中,向前刺杀。顺着小洞,也有排风管道散出的烟雾弥漫进来。虽然烟雾不多,而且有面罩遮掩,但是傅友德一下子也感觉到呼吸困难。
十来个士卒闷头厮杀,精神高度集中,浑不知援军已到。时不时有人暴喝叫骂,声音回荡在地道里,震耳欲聋。泥土、尘沙,一个劲儿地往下落。
对面元卒也不知有多少人,他们好像还带来了木槌之类的物事,一下接着一下,猛烈地撞击木板。还有人使用大概的是斧头、阔刀等兵器,接连不断,也往木板上劈砍。每一下地撞击、每一下地劈砍,都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撞得海东士卒直往后退。
又有极其骁悍的,抓住从板上小洞中刺出的枪戈,往后争拽。其目的不在抢兵器,而在争夺小洞。只要把小洞抢夺过来,他们就不会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也可以刺杀海东士卒。偶尔,木板会被撞歪。便又有元卒抓住机会,用长枪狠狠下刺海东士卒因而露出外边的脚面。伴随而起的,通常一声痛呼。
经过长时间的撞击、劈砍,厚有近尺的包铁木板已经出现了裂缝。亏得地下不能纵火,要不然,只凭这木板,怕也是难以坚持到现在。
有个九夫长模样的海东军官高叫道:“鞑子又把排风管堵住了!快再截开一段管子!木板往后撤。”自有人重新打开一段木板后的排烟管,不等浓烟冒出,举着挡板的士卒随之后撤。傅友德在边儿上观看多时,指挥吩咐援军,接住木板,替换那些已快筋疲力尽的军卒。他把短枪也插入腰间,凑到板前,半蹲下身子,猛地喝道:“往前推!”
邓舍军中的军纪很严,尤其这些老卒们,服从命令差不多已成本能。丝毫没有多想,仓促间,甚至连傅友德实际并非自己人的念头都没反应过来,举板的士卒便应声接令,连声大喝,拼力往前。
他们撑住板子的着力点,在中间偏下位置,一用力,板子不免往前翘。傅友德眼疾手快,板子的底部才刚离开地面,他就伸手向外,拽住了一个元卒的脚脖。奋力后拉。那元卒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他高声叫道:“板子再往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