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奇哉怪也。贤弟何出此言?”
“哥哥若无章程,为何这般悠闲自在?”
“无非苦中作乐。”
“兄长!”
“叫我兄长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这院外日夜皆有益都军卒看守,俗云: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你我现今便如笼中之鸟,纵然孔明复生,子房再世,怕也没用办法,只有无计可施。”
鞠胜瞪大了眼,看着颜之希,像是想要看出他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心话,微带怒气,小声说道:“哥哥,你我谋划多日,功成与否,在此一朝!当日海上会见,燕王殿下怎么与咱们说的?莫非哥哥你都忘了不成!”
“怎么?贤弟有办法么?”
他们与邓舍在海上会面时,邓舍曾有要求,希望他们可以在海东军队抵达后,给以适当的帮助,比如内应等等。鞠胜道:“以当前形势而论,唯一之计,当以想方设法混出这囚笼为上。”
“混出去之后呢?”
“吾已与刘家私下商议过。刘家乃益都豪门,家中仆役奴才甚多,不下百十人。刘家又名将之后,其家主并及诸子侄无不武艺娴熟。哥哥也知道,俺幼年时,曾学过三两枪棒,今虽年长,这技艺倒不曾丢下。并且,红贼来犯益都之前,贩卖私盐的勾当吾家也是曾经做过的,底子都有。只要咱们能出的去,登高一呼,不敢说多,一二百条市井好汉,小弟俺也是能挥之即可招来的。
“并上刘家势力,有了这三百来人,还有何事不可为之?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未免太过危险。”
“兄长!想当初,与燕王搭上线的,可不是俺,也不是小李与老国!事已至此,岂容首鼠两端、狐疑不决?试问,若待城破,你我无功,有何面目再去相见燕王?吾恐到时,徒落它人笑柄。”
“海东兵胜,固然有利可图。可是贤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我呼应不成,燕王反而落败,又该如何是好?咱们这老头皮,怕就难保喽。”
“续贼与田矬子既然把咱们明目张胆地请在此处,形同囚禁,显然对我等早已见疑。现在海东兵围城池、胜负难说,所以他才顾不上料理你我。要真等到海东兵败,待其腾出手来,即便你我一事不为,难道兄长你以为,咱们的脑袋便能保得住么?”
“哈哈。贤弟慧眼如炬,高瞻远瞩,临大难而不苟,决大疑而志定,愚兄佩服。”
鞠胜愕然。
颜之希一改笑颜,正襟危坐,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