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内站了会儿,喃喃说道:“熙攘往来,皆为利故。人间乱世,未闻有急公好义如此者!怪哉,却也蹊跷。”
王士诚的书房内,两边墙壁上分别挂着两幅字。他的视线无意识地从上边划过,见左边上写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右边上写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这两句皆出自《离骚》,田家烈每公务之余,好读屈原,这两幅字本就皆出自他手。
他的视线因陷入沉思而显得游离,往字上看了一看,随即转望室外,喃喃又重复一遍:“怪哉!却也蹊跷。”
田家烈凝神静思。室内室外,一时悄然无声。室外艳阳高照,碧空无云,唯有三两落叶,随着微风,飘入其内,袅袅纷飞,恍如碧蝴,或落在他短小的影子上,或落在桌椅长长的影子上。
“今我海东水师虽大获全胜,但是这两日,臣等出门,跟踪在后的益都衙门非但没见减少,反而渐有增多的趋势,变本加厉。”佟生养面带不忿,罗国器忧心忡忡,“主公欲以水师之胜来转移益都视线的打算,看来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士诚反应怎样?”
“昨日逢三,刚好益都行省文武议事。王士诚在庭上,多次赞扬主公仁厚,夸颂我海东水师威武。观其言辞,应该是出自真心。”
“如此,则对你们的监视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本加厉,定非士诚之意,或为田家烈所指使。”
“田家烈,士诚谋主也。有他掣肘,事或难为。”
“田丰那边的消息很快就会来到,若田丰同意,那么动手的时间便迫在眉睫。看来得想个办法,把他这块绊脚石搬走了。”
“计将安出?”
幽暗的房间里,窗帘紧紧拉住,透射进来的日光,在罗国器等人的脸上、身上洒出斑驳的影痕。邓舍半卧床上,凝神静思,忽听见潘贤二道:“臣有一计。”室内十数人,齐刷刷转目去看,见他的目光,闪烁不定。
斗转星移,漫天星光闪烁。
夜半三更,王士诚尚且未曾入眠,扫地王府里,文臣武将济济一堂,为庆剿平倭患,今宵将歌舞达旦。王士诚带了醉意,亲自下场,拔剑起舞。续继祖、高延世在旁边为他举烛,烛影飘忽,剑寒如水。
一场舞罢,满堂喝彩。
姬宗周跪拜举酒,贺道:“臣读唐书,见有《秦王破阵乐》,欢庆胜利之舞也。曾于玄武门外奏演之。用马军两千人,引队入场,擂大鼓,声震百里,气壮山河!今大王之舞,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