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波澜不惊的益都城内,其实早就暗潮汹涌。不止有海东人马的活动,田家烈也加紧了对邓舍的监视。他坚持不懈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说是终于说服了王士诚也罢,抑或理解为王士诚终于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也罢,不管怎样,总之他总算取得了王士诚的默认,有了调动城中捕快的权力。
人一多,就好办事。
田家烈之前只凭刘三几人,便能够大致查明邓舍并及海东诸人的日常活动,如今人手再得以充实,更如虎添翼。就在邓舍养病的几天里,罗国器、佟生养等人每日的所有活动,悉数进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汇聚到他这里的情报,详细的程度令人咋舌。
不夸张的说,甚至就连罗国器、佟生养等或许都已经忘记,又或者压根儿就没在意的一些细节小事,也全部都在捕快们呈交田家烈的调查报告上、通过文字描述的方式得以一一的重现。
“前天上午,罗国器去了哪里?”
“左右司。左右司里有一个官儿曾与他是同窗,并邀请了别的几个官员,以品茶的名义,他们在风味楼喝了半天的茶。”
“前天下午,佟生养去了哪里?”
“佟生养与刘大户家的公子不知怎的攀上了交情。前天下午,刘家公子亲接了他去刘府,说是新置办了一班女乐,请他去听。直到晚上他才回去迎宾馆。”
“昨天上午,燕王的病情有无好转?”
“馆内的暗探报告,似有好转。前几天他一日要入厕七八次,昨天半天,他只去了两次。昨天下午,吴钰林吴先生又去给他检查了一遍,伤风的症状基本得到了抑制。他每日用药的残渣,小人等也细细地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
“今天呢?”
“小人来求见老爷,便是为的今天在迎宾馆外发生了件蹊跷事。”
“什么蹊跷事?”
“王妃娘娘从海东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人,名叫任忠厚。王爷念他有护送娘娘的功劳,任了他一个小官儿,留在了王府里。对这个人,老爷有印象么?”
“任忠厚?本官当然记得。个子挺高,因为没合适他身高的官袍,衣服穿在身上,总掩不住脚踝。人送外号:鹤立鸡群。,他怎么了?”
“今晨卯时三刻,他提着个小盒子,一个人鬼鬼祟祟摸进了迎宾馆外的一处邸店里,没多久,小人便见迎宾馆内出来了两个人。”说话的捕快头子顿了顿,抬头看了看田家烈。田家烈聚精会神,道:“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