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好春。
高丽的南海岸,风暖宜人。刘杨站在岛边的一处高地上,放目远望,碧海蓝天。一波波的潮水,还而复来的拍打着他脚下的礁石,发出啪啪的声响,连绵不断。海鸟穿越风浪,洁白的海浪,一朵朵绽放如花。
“当年,我听说大将军在双城边,初建造船千户所,择地海湾之时,曾经发过感叹:千年已降,沧海桑田,不变者,唯有此礁石也。上个月,我军与南高丽水军交战,有一艘船是洪彦博出使平壤时坐过的,又听说他在出使过回王京的路上,也曾经发过类似的感叹。
“一般感叹,两样情怀。世事的阴阳造化,莫过于此。”
刘杨沉默了半晌,忽然大发感慨。他是个粗人,猛地文绉绉说话,引得亲兵们很不适应,面面相觑。
他身边一人,名叫*的,是邓舍派过来的信使,略识些文字,懂些诗词,笑道:“好,说的真好。面对一样的礁石,主公看到的是时不我待;洪彦博看到的却是日薄西山。料不到刘将军不仅勇猛善战,还情怀细腻,出口成章。‘一般感叹,两样情怀。’分明化自易安居士的一处相思,两处闲愁。刘将军真是文武双全。”
刘杨憨厚一笑,道:“俺虽不识得几个字,却也说过书,会几首诗词的。”他老老实实,说的很坦诚。
*来前,听邓舍仔细介绍过刘杨,熟知他的以往经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大奇,忍不住问道:“刘将军从军前,不是做买卖出身,当过矿工,做过牢头的么?几时学会过说书的手艺?”
“不瞒先生,说书是本将家传的祖业。因俺嫌它没甚出息,少时又疲赖,不肯好好认字,所以寻了门路,才改行做了牢头。做牢头没多久,犯了过失,受上官发配去开矿。耐不住开矿的苦日子,铤而走险落草为寇,做起了没本钱买卖。
“后来,我大宋王师北伐,经过俺在的山头,索性即随着许人许将军,投了军。因会些水性,大将军又把俺从步卒,拨入了水军。”
“噢,。”*恍然大悟,赞道,“人不可貌相,刘将军的阅历实在丰富。”
刘杨的阅历何止丰富,他是干一行爱一行。凡所他从事过的职业,无不精通。
做过牢头,他就精擅刑讯逼供,之前与佛家奴一战,他奉命拷打佛家奴的信使,得出重要情报,立过功劳。
当过矿工,他就通晓挖矿之术,更早之前盖州一战,要非有他挖下的地道,邓舍获胜不会那么迅捷。
做过没本钱买卖,他便无师自通,会了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