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冲了过来,气势如虹。降者不杀,不降就杀。内乱未定,强敌临门。潘诚部,前后阵皆溃,遂糜烂至不可收拾。
潘贤二迎上当先过来的一员海东将校,表明了身份,向他投降,然后调转马头,引着他们,穿过乱阵,直往潘诚所在的位置杀来。
潘诚见此局面,明白大势已去,知道已经无法挽回,拨马就走,想要逃回闾阳城下。那里还有他的万余人马。
无奈潘贤二领着那一队海东士卒,在后边紧追不放。冲垮了潘诚右翼的海东骑兵,亦兜转过来,堵截前路。潘诚彷徨绕阵,来回三匝,仓急困窘之态,不可言表。他耳中听见的,是海东士卒越来越近的喊杀;举目望见的,是海东士卒越来越多的红旗。
他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只好束手求降。
海东士卒将他带到关世容面前。关世容跃下马来,亲手把他扶起。昔日的麾下走卒,成了今天的得胜将军。潘诚羞愧难当。他勾下头,不敢看关世容的面色,一拱手,说道:“今日之败,心服口服。潘某既然落入将军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关世容假意笑道:“潘平章何出此言?今日之败,非平章之错。”
先一步投降的潘贤二口吃灵便,便在刚才那么一会儿,已经把投降的诚意与潘诚摆出牛车阵的来龙去脉,向关世容讲了一遍。因而,关世容有此一说。
潘诚咬牙切齿,斜着眼看站在关世容身后的潘贤二,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他恨恨说道:“我识人不善,为小人蒙蔽。此天亡我也,有何话说!”
“关某本为平章部曲。今天与将军会猎闾阳,实在迫不得已。有所得罪,还请平章毋怪。”关世容笑容满面,命令左右,“来人,快与平章大人松绑。并把军中携带的好酒,搬过来一坛,给平章大人压惊。”
他口口声声“平章大人”,潘诚心中一动。
待士卒为他松开捆绑,潘诚活动了两下手脚。他拿眼偷瞧,见关世容满面春风,毫无半分不敬的神色,试探地说道:“平章二字,潘某愧不敢当。可恨误听了小人谗言,一时鬼迷心窍,竟上了纳哈出的当,中了他挑拨离间的诡计。一步走差,唉,步步皆错。”
关世容呵呵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平章大人不必多说。这些事儿,我家主公一清二楚。实不相瞒,关某临行前,才得了我家的主公的一封密信。”
他故意暂把话头停下,潘诚迫不及待,问道:“不知邓丞相邓老爷,给将军的信上,都说了些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