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掩护那亲随溜走,张德裕特意带了大队人马,前呼后拥。赵过尽地主之责,前头引路。张德裕问道:“敢问赵将军,不知出席酒宴的都有哪位海东名士?邓将军可会出席么?”要知己知彼,才可百战不殆。
“闻张先生来,我海东诸人皆欢喜,说久仰大名,晚间不醉不归。我家主公会不会来,俺却不知。”赵过答道。
说话间,行至城中一处酒楼下,张灯结彩,楼上挂许多的灯笼。天色冥暗,灯笼已然点燃,映照得恍如白昼。洪继勋迎接在外,其后站了不少人,尽皆常服,没一个穿着官袍的。
张德裕下马,拱手笑道:“劳诸位久候,德裕甚是不安。”
洪继勋与另一人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小可来给张公介绍,这一位,辽阳姚公。张先生下午来时,姚公没在城中,特地赶回来,要与张先生见上一面。”
张德裕忙道:“辽阳姚公?莫不是敬亭先生么?”
姚好古,字敏求,号敬亭,取“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之意。张德裕有觇窥海东虚实的打算,邓舍也有趁机观看沈阳人物的想法,故此,派了洪继勋、姚好古两人皆来。
姚好古笑道:“夜寒风冷,快快请进,快快请进。”一边走,一边介绍参加宴席的诸人,有王宗哲、罗国器等等。这酒楼被包了下来,楼内没有外人,众人迈步升阶,来到安排宴席的二楼,分宾主落座。
酒过三巡,张德裕看洪继勋等只管殷勤劝酒,只字不提它事,终于按捺不住,道:“我家丞相大人,有信呈给邓将军,不知邓将军?”
“且饮此杯。”
洪继勋先干为敬,张德裕无奈按下话头,浅浅品尝一口,说道:“俺酒量浅,不敢多喝。”洪继勋晒然,道:“张公自沈阳来,沈阳什么地方?只听说过南人量浅,未尝闻北人不善饮的。何必多谦。”
姚好古笑道:“朝堂饮酒,不过一斗;罗襦襟解,可以一石。今夜虽无美婢,久闻张公大名,也可算朋友交游,何来量浅一说?且尽此杯。”
他二人一唱一和,张德裕无法,勉强饮尽,借姚好古的话头,说道:“姚公之大名,德裕虽沈阳微末,也是久闻的了。俺一路行来,见海东好生兴旺,料来姚公功不可没。”
姚好古道:“如我这样的人物,在海东车载斗量,算得了甚么?张公过誉了。”洪继勋咳嗽声,说道:“听闻沈阳近月,颇有些许部落闹事。我海东虽偏僻之地,但粮钱还是称得上充足的,若有需我相助的地方,张公尽可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