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亲兵面色古怪,走了过来,与毕千牛说了些甚么。毕千牛先是欢喜,后来疑惑,来到邓舍身边,附耳低声,说道:“将军,赵帖木儿回来了。”
本以为他死了,没料到命挺大。
“在哪儿?”
“带去了总管府,等候将军。”
沈阳事大,改编降军更重要,邓舍坚持检查到底,快到天黑,才折转回去,众将一个没带,匆匆回来总管府,步入偏院书房,推门进去,看见赵帖木儿由几个亲兵看着坐在室内。
他慌忙起身,拜倒在地。
“快快请起。”
邓舍打发了亲兵们出去,他没见着别的人,微微生疑,道:“路上辛苦,”赵帖木儿衣衫褴褛,闻言几乎涕泣,何止辛苦,简直九死一生。邓舍问道:“怎的这般打扮?周将军呢?”
“将军不知,只逃出了小人一个。”
“发生了什么事儿?”
“纳哈出个狗鞑子,小人等一入沈阳,面也没见着他,直接被关了起来。”
“关了起来?你没讲来意么?”
“将军叮嘱,密信只给纳哈出一人看,小人没见着他,不敢拿出来。虽有小人义父,不,逆贼赵小生的信物,无奈纳哈出压根儿不来理会。若非小人识得几个将校,有个叫八撒儿的,代小人求情,怕不早被当作细作,砍了脑袋。”
他的回答有真有假。
纳哈出没见他,就把他关了起来不假。他不敢把信托人交给纳哈出也是真,可不敢交,不代表他没想过。为了求生,他连义父都杀得,何况区区一封信?但有周姓的军官在一起,他没机会。
他有心寻些说辞,说服看守,劝了纳哈出前来相见,可因为邓舍给他的信,他不知内容,邓舍也没告诉他为的何事,只说把信交给纳哈出,就算大功一件。一头雾水的,故此,他也无从说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好,保住了小命。
“原来如此。”邓舍不信,安慰两句,道,“那么,你怎的逃出来的?”
“小人夜观天象,”
“甚么?”
“噢,好叫将军得知,小人年幼时,跟着鞑子萨满学过几年。跳神请神、观望天象,略知一二。”赵帖木儿忙解释。
邓舍呆了呆,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这一位名门出身,有传承的神棍。他点了点头,道:“接着说。”
“是。”
赵帖木儿发了个抖,他衣服破烂,室内纵然生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