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前,邓舍处劣境而击败优势元军的指挥能力,早已深深刻入许人、李靖的心中。他二人固为关铎嫡系,毕竟武将,谁能打、谁不能打,还是服气的。
见方补真哑口无言,许人有心替他讲话,张了张嘴,找不来词儿。李靖更别说了,他一结巴,最不适合的,就是辩理、吵架。
他两人呆着脸,去看邓舍。邓舍一笑,出来打圆场,好似没听出方补真含沙射影一般,他行若无事,道:“关平章任我为东路军主帅,许我便宜行事,调军往打盖州的决议,各位也都是认可的。郑将军离我们远,对其中有所误会怕也是有的,话说回来,陈将军的做为呢,也有冲动、不对的地方。方大人不必动怒,这么着,咱们现在就一起前去,本将亲向郑将军赔礼,如何?”
他这番话,先暗示了东路军里,不管郑三宝官职再高,主帅却不是他,委婉的反驳了方补真“以下犯上”之说;接着各打五十大板,又提出亲自前去道歉,给足了方补真、郑三宝面子。
如此一来,即便谁也知晓邓舍偏向陈虎,却都没什么话好说了。方补真恨恨啐了一口,没好气道:“将军请吧。”
邓舍呵呵一笑,道:“方大人先请。”
一行人来到地牢,陈虎不屑进去,无奈陪着邓舍,也得尽尽本分。进的地牢,潮湿阴暗,老鼠地虫到处乱窜,两壁厢点着昏黄的油灯,拉的人影摇曳,如入阴曹。
过了几处牢房,尽头处,为关押郑三宝的地方。亏得陈虎铁腕归铁腕,懂得轻重,没有绑了他,只扣押罢了。邓舍没走到,远远就听见他在高声嚷叫些什么,狱卒低声道:“好叫将军得知,从关进来起,郑将军就天天如此。”顿了顿,道,“叫得多,嗓子渴,水都喝了几大盆了。”
随同的军官很多轻笑出来,许人、李靖讪讪的,方补真重重咳嗽一声。邓舍道:“乱嚼甚么舌根,速速前去,给本将开了牢门。”
郑三宝污言秽口,骂个不休,下到陈虎、上到邓舍,无不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正骂在兴头上,蓦然瞧见邓舍来到,出乎了他的意料,怔了一怔,嗓门落低。
邓舍忙抓住机会,一拱到底,道:“将军受苦了。”
郑三宝反应过来,眼见方补真、许人、李靖,一边儿胆气一壮,一边儿深觉丢人,破口大骂:“受你娘!”
许人心头,咯噔一跳,急忙偷眼观看邓舍。邓舍神情不变,拉住动怒的陈虎,笑道:“此中原委,本将已听陈将军道过,是有陈将军的不对。将军大人有大量,看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