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则对弈,尊敬有礼,言谈甚欢。
只说邓舍对关铎的态度,不可谓不恭谨,说是言听令从也不毫为过,眼前的局势,明摆着调双城军马是最好的选择,却偏偏放弃这个选择,改用从辽阳增援这个下策,他觑了眼邓舍,心想:“就不怕伤了他的心,叫他心凉么?”
他有此一念之想,就看出他与关铎的区别了。或者说,就看出关铎为什么是关铎,而他方补真,为什么只能是方补真的原因所在了。
想法归想法,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方补真道:“平章大人分析的,甚有道理。老子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眼前的危机,未必不是将来的良机。将军,你怎么看?”
邓舍一笑,道:“平章大人高瞻远瞩,我十分佩服。就按大人的军令,我即刻再往陈虎、郑三宝处发一道军令,命其原地等待就是。”抬头望望天色,日头渐沉,道,“辽阳距此数十里,速度快的话,夜半前后,许人、李靖两位将军就该到了。长途行军,不能不休息,明日一早,我军便出发前往东牟山,方大人以为如何?”
邓舍的城府、肚量,叫方补真大为钦佩,道:“就依将军所言。”
方补真管辎重、粮草,自先退下,去做拔营行军的准备。毕千牛看他走远,附耳低声,道:“将军?”邓舍瞧了眼跪伏角落的李闺秀,挥手制止,不叫他说话,但道:“你也退下吧,传令三军,做好战前的准备。”
所谓战前准备,一则厉兵秣马,二则忆苦大会。毕千牛领命退下。他要说的话,不说,邓舍也知道。无非孤军在此,太过危险。如今局势紧急,不从关铎命令的话,外患未去,先生内乱,辽阳的安危可想而知。唇亡齿寒,辽阳一丢,双城也可想而知。
关铎也许正是捏住了这一点,才敢下达这个军令。他们两个人都是在不断地试探对方的底线,暂时来看,邓舍似乎落了下风。不过,邓舍也有计算,加上许人、李靖的五千人,两万五千人打三万人,即便难胜,败算不大,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是其一。
第二,陈虎的军队离他不过百里之遥,万一到战况发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比如沈阳出了援军、或者东牟山大败等等,到那个时候,也完全可以再与之会合,没一点问题。
简而言之,局面尚不清晰,成败皆在两可之间,不必在这个时候,就与关铎撕破面皮。
最起码有一条,陈虎前次送来封军报,借扫清沿江蒙元据点,从而行掳掠、迁徙汉人之实的活动,进行的很顺利。每天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