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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们,挣扎在尘世间、在蒙元的铁蹄*下受苦受难的人们,他们以最虔诚的姿态,用最火热的热情,他们的信仰或许并不真切,但他们绝不缺乏斗志。
他们伏在地上,他们握紧了拳头,在黑暗消逝,在黎明到来的时刻,他们齐声唱道:“十方诸佛常在人间,法音不绝,放净光明照触一切。”
“你猜老刘现在做什么?”
“还用说么,定然又在搞鬼日的忏仪。我都纳了闷了,他哪儿来那么大劲?你说,哥哥,怎么就真的有人信这东西呢?”
“哼,信有什么不好?愚夫愚妇,正好拿来做枪使。我倒是觉得,老刘这一套做的不错,你看他的嫡系,战斗力相当高。”
“哥哥的意思是?”
“得闲了,咱也在军中搞一搞。有利无害,干什么不用?”
“叫我天天听这玩意儿?杀了我吧。”
“哈哈!不说这个了,即便要搞,也不是现在。搠思监有无异动?”
“不但没有动静,反更退军十里。广宁前线,一切无变。话说回来,哥哥,你信什么?”
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潘诚,一个他的二弟潘信,广宁翼统军元帅府元帅。
潘诚听了潘信的问题,微一愕然,顿时大笑,道:“我信什么?”抽出腰上宝剑,迎着朝阳晃了一晃,点着帐外虎贲,道,“有此十万虎贲,我信什么,重要么?”
红日高升,光芒万丈。
清晨的阳光下,两骑快马奔过无人的地带,来到沈阳城下。城头上元军注意他俩许久了,搭起弓箭戒备,一个军官探出头,喝问:“来着谁人?”
来人穿着平民的衣物,其中一个仰着头,高声答道:“刘将军在么?请帮忙通告一声,有故人来访。”
纳哈出手下,有两员得力干将,一个乃剌吾,一个刘探马赤。恰好今日该刘探马赤轮值,那军官将信将疑地去请了他过来,瞧了两眼,刘探马赤认出了来人,打招呼,道:“原来是文兄,快快请进。”传令下去,打开城门。
刘探马赤转下城墙,迎了上去,笑道:“世道不太平,文兄怎么还到处乱跑?”
姓文的下了马,道:“就因了世道不靖,不得不来呀。”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家主人有书信一封,需得面禀丞相大人。”此人口中所称的“丞相大人”即为纳哈出,他的官职为辽阳行省右丞相,蒙元名义上的辽阳地方最高长官。
刘探马赤点了点头,伸手一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