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头由木盘拖着奉上,那侍女死不瞑目。
潘诚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道:“扔出去,喂狗。”
潘仁迫不及待,问道:“哥哥适才说奇怪,有何奇怪之处?”
“东牟山得来太过轻易,纳哈出拥兵数万,亦会是易与之辈?先有老关与沈阳交通信使,后就有东牟山之胜。”
“哥哥是说,此中有诈?”潘仁糊涂了,道:“可是,哥哥前番又说,他绝对不敢投降。况且,他要是投降,纳哈出又岂会同意他打辽南?”
“蠢材!他要以咱们为交换呢?用阿美做投名状呢?”
潘仁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会么?老关没这个胆子吧。也许,便如哥哥前番所说,他交通沈阳,只是虚与委蛇,为打辽南留条后路,保住辽阳不失呢?前几天听哥哥分析之后,俺也细细想了,哥哥说的不错,就算他肯降,军中的兄弟们也不肯啊。”
潘诚离真相只有一步之远,他在肯定和否定之中狐疑不决。最后,他无比艰难地下了决定,他道:“无论如何,总是防着点好。你不要在辽阳待了,今天就走,立刻返回闾阳;通知潘信,严守广宁。”他转了两圈,改变主意,道,“不行,老子也得走。咱俩一起,连夜就走。”
两人都走,“那潘美?”
“要是老子猜错了,他不会有事;要是老子猜对了,他流的是咱潘家的血么?”言下之意,一个义子,死了也就死了。
潘仁有些可惜:“阿美还有有些本事的。别的不说,能探知关铎交通沈阳,可就十分难得了。”
潘诚浑不在乎,他的心思都在关铎身上,恶狠狠道:“他妈的,交通沈阳!留几个兄弟,务必探明,到底怎么回事!”
潘诚、潘仁星夜出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邓舍耳中。托胡忠、柳大清几人的福,他现在的消息比才入辽阳时灵通了不少。
他忙了一天,与左右司交涉后续粮草,管着这一块儿的人,正是李敦儒。没料到他这般斤斤计较,居然要求邓舍报上的数字精确到斗。要按道理说,这是正当要求,可几万的军队,连人带马、加上运输消耗,要想计算清楚,神仙也难。
邓舍无法,召集全部僚官,连着报了三次,才勉强通过。自入高丽,他从没受到这等刁难。毕千牛忿忿不平,嘟嘟哝哝的,直为邓舍打抱不平,抱怨:“他两次挨训,一次因了李阿关,一次因了潘美挑拨,和将军有半点干系?作甚为难将军!”
邓舍从胡忠那里,知道些内幕,也不生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