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心里一跳,别叫辛辛苦苦给别人做嫁衣裳。
进了城,姚好古牛皮糖也似,缠着邓舍不走。几次想抽空儿询问洪继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找不到机会。一番酒宴闹到夜半,姚好古醉醺醺的,才去了。
邓舍被他灌了不少酒,脑袋发晕,回到楼阁,罗官奴备了醒酒汤,喝了两碗,又用凉水洗了脸,精神稍微恢复。
洪继勋悠哉游哉的坐在一边儿,扇子轻轻叩打手心,他席上一口酒没喝,清醒得很。见邓舍忙完了,不等他问,微微一笑,道:“姚好古的缠人功夫,越发长进了。将军不在城中的日子里,他可着实掀起了不少风浪。”
“肯定不是洪先生对手。他都做了什么事?”邓舍把毛巾丢了盆里,挥了挥手,叫罗官奴等退下。
洪继勋却不先说,转开话题,说到催促邓舍回来上,道:“小可三次传信,请将军回城,实在是因出了一件大事。”他举起扇子,向空中虚虚一点,抑扬顿挫,“半喜,半忧。”
半忧,看来是虚惊一场。邓舍喝了口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君子问忧不问喜,先生先说忧吧。”
“派去购买火药等物的士卒,数日前回来了。带回辽阳方面的一个情报。关铎玩火儿,玩儿到自己头上,惹祸上身了。”
邓舍一怔,不解其意,道:“怎么?”
“正如小可当初的猜测,上个月上旬,他攻占金复诸州之后,果然做出了进攻辽西的架势。可惜样子做得太足,吓住了鞑子皇帝,就在五六日前,出搠思监为辽阳行省左丞相,以及国王囊加歹、佛家奴等人统带探马赤军,逼近了辽阳。”
搠思监是蒙元朝廷大员,囊加歹为木华黎的后人,佛家奴是老熟人了。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由他们做统帅,看来,辽阳方面受到的压力不会小。
还不算完,洪继勋继续道:“纳哈出、高家奴等人也奉旨调动。一出沈阳,一走辽南,出现了合力夹攻辽阳的趋势。”
三路夹攻,辽阳危矣。邓舍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了洪继勋话里的意思,的确是半喜半忧。关铎能顶住则罢,一旦支撑不住,辽阳不保,双城就险。他不敢相信,道:“辽南?辽南的金、复州,不是已经被关平章占取了么?”
“关平章意不在此,虽然攻占,未派太多人马驻防。两个月前,金复两州,被倭寇抢去了。”
邓舍愕然。十余年来,他虽然也多次有听说过倭寇在沿海地区的活动,却万万没料到,他们居然已经有了攻占城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