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臆断,有事实根据,接着道,“从表面看,红贼似乎想走海路。它把大队分作小股,不一次性派出,一点点地增援,看似是为了隐秘。既然隐秘,又为何不避我探马耳目?昨夜探知的那路援军也许不假,但前几次探知的,绝然不真。”
他轻蔑嗤笑,道:“贼首也算有谋了。攻我南营、增援渔场,拿两路疑兵,来配合山口作战。”估算昨夜来攻红巾到达的时间,得出结论,“双城红贼主力,定然已于昨夜出城,攻击山口。出城的时间,大约便和来攻我营的疑兵相同,当在戌时。”
他的分析有理有据,金得培要反对,无从驳起。他道:“山口险峻,大帅也知道。州县军实力虽弱,两千人把守,绰绰有余。红贼胆子再大,”他不好直接反驳,换了种说法,道,“那是天牢绝地。”
庆千兴不和他争论。红巾出城,对他来讲,无异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航水碰上起东风。昨晚先克双城的想法,再度冒出头来。他微微有些兴奋,五千人,攻打一座空城,不在话下。
不过不能急。他确信自己的判断,可想出军,绕不开金得培,没有确实情报为依据,不好说服。
他绕过桌案,在帐内走了几步,叫来亲兵:“速遣得力信使、探马,一往山口,一去渔场。山口有无战事,渔场红贼多少,务必探知清楚。”补充,“山口若不能近,绕双城,探城中军马数量。”
双城军马,连带高丽营,两千出头。
邓舍不嫌人马少。他攻双城时,双城丽军不也才三千多人?一样守了一天一夜。虽然现在他用来守城的人马更少,并且混杂有高丽营;可南面敌军的人数,也不及他当日的多,只有半数。两下加减,他有信心,至少可保三四日没事。
三四天,就足够了。
文华国早上遣来信使,仍在攻打山口中。丽军战斗力不强,地势太险。正面强攻难度太大,罗国器献上一策,拣选军中跳荡儿,绕点路,翻到山口背后,鼓噪夹击,试试有没有用。
在邓舍的计划中,攻克山口、稳守双城,是最关键的两点。这两点,有一个出纰漏,就万事皆休。
说他不焦急,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上午,出棚子了几回。拨调几架匠营赶制出来,为守城所用的简易投石车,命送去山口,助文华国攻势。
左车儿昨夜攻营,亲自上阵,累得不轻。回来休息了两个时辰,精力恢复,跟在邓舍的身边。见他忧虑,安慰道:“将军用不着担心,小人昨夜攻营,丽军战力寻常。白有了弩车、石砲,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