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敢是下边州县,有了甚么异动?”
“我有大事,要和两位叔叔相商。”邓舍请他们坐下,赵过不肯坐,转立到他的身后。
“甚么事?”
“不知两位叔叔,对咱们下步行止,有何打算?”
“就这事儿?”文华国大失所望,他不以为然,“不是都说好了?招完兵马,就去山东。”
陈虎精细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登时猜出邓舍另有了打算,他沉吟道:“愿先听大人之见。”
“适才同吴鹤年对谈,为之触动,我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上个月,关平章传檄高丽的事儿,两位叔叔还记得吧。”自家人,无须绕圈子,陈虎既然问,邓舍便如实说。
陈虎大吃一惊:“大人,你是想,”这震惊一闪而过,他很快控制住了外露的情绪,神情凝重。
“不错。”陈虎表现,在邓舍意料之中,他紧张地追问,“怎么样?”他尽管已有决断,可兹事体大,众人身家性命,尽在此一念之间,他当然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陈虎皱着眉头,盘桓再三。不到考虑成熟,他一般不发表意见。
文华国反应过来,他张大了嘴,哑口无言。他是胆大,可还没胆大到这个份儿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倒不是反对,只是没思路。他半晌才道:“兵马,是不是少了点?”
“上午时候,陈叔已把谣言放出。只等四散开来,到一路惶惶之时,多不敢说,从数万流民中,招致万人,料来还是有几分把握。”邓舍向文华国解释。
“万人,”
“有此万人,鼓动向东。沿路城市,多在我手;即使有尚在鞑子手中的,只要咱们不去撩拨,想来他们也不会主动出击。顺顺利利到达鸭绿江边,估计没甚么问题。”邓舍细细剖析,自有此打算之后,他已经将整个运作,统统想了一遍。
“到江边之后呢?”
“自辽至今,几百年来,高丽境内战火不断,元气早就大伤。民稀军弱,俱无斗志。辽、元铁蹄,轮番蹂躏之下,虎狼敢战之士,早已不存。剩下的,猪羊成群。看河光秀之流,便可窥斑知豹。而我等,皆战乱余生,挣扎求活心切,必可势如破竹。我们不求多,先夺一两城镇,稳住脚跟。之后,以之为基,操练军士,整修兵戈。又有辽阳红巾在前,替我们抵挡鞑子,我们大可以视事态之变化,徐徐图之。”
邓舍讲的简单,陈虎提出两个重要问题:“人生地疏的,语言也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