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候?更何况这个时候不到一个月就是年底了,银行都在拼命的回笼资金。又怎么可能放出贷款给我们呢?
想到这里。熊红芳脑袋就要炸开了。虽然说发不出工资是矿领导的事情。可是作为财务科科长,她也不少被那些不了解内情的矿工们骂,脊梁骨也不知道被戳了多少。为了麻木自己,不去想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熊红芳只好转移注意力,没话找话似的问包飞扬另外一个问题:“矿长,你刚才打那个电话是真的是假的?你是不是真的认识什么在城南支行存钱的大款呀?”
包飞扬不由得笑了起来,“熊科长,敢情你认为我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是假的啊?我的样子,很像骗子么?”
熊红芳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矿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撕心裂肺地声音:“包矿长……包矿长……您不能走。您等等我啊!”
熊红芳转过身来,只看见刘大宝像是一个疯子一般从铁门里冲了出来,头发迎风飞舞,脖颈青筋迸现,向着他们的方向大声嘶吼着……
包飞扬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刘大宝的吼声一般。步履轻盈而坚定地向停在不远处的上海轿车走去。
刘大宝见包飞扬步伐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更是大骇,拼了老命地往这里狂奔,那个速度即使拿不了奥运会冠军,拿个全运会冠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刘主……”
熊红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口刚想问刘大宝,却看到刘大宝像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掠过,转眼就冲到包飞扬跟前,他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包飞扬一只胳膊,嘴里类似啜泣的声音,“包……包矿长……您,您千万……千万不能……走啊!都是误……误会……刚才前面的都是误会啊!”
看那姿态,包飞扬就仿佛是刘大宝的亲爹,即使让刘大宝当场跪下,刘大宝也会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啊?因为这四千万存款,对城南支行太重要了。
天源市是一个刚刚升格为西北省计划单列市的小城市,面积不大,其实还是天源县以前的面积,所以经济实力有限,金融机构所能拉到存款总额也有限。截止到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底,整个天源市包括工农建中交五大国有商业银行在内的所有金融机构的存款余额总数,也不过区区五亿出头。而这个五个亿的存款,被五大国有商业银行的二级分支机构和天源市城市信用社和天源市农村信用社这么一平分,每个二级分支机构能有多少存款余额,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