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柔这一个吃惊愣神的功夫,全场焦点也就是那大肉虫子那边,已然是变故再起。
整个城墙都已经被它“震”碎成千万片,那将它囚困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早就是一片空旷。
它已然得了最大的自由,现下来看,天地上下世间之大,只要它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当是无处不可去。
可它似乎并不急着享受这份几乎是拿命博来的自由,也并不很迫切的给自己受最大磨难的头颅一个解放。
正相反,它将整个身子都完整了起来。
大约是脊背以下的部位同时往回收缩,头却始终贴着地面没动,这样,就使脖子成了全身海拔最高的位置。
雪寒柔站在梧桐树上往那边看去,觉得这肉虫子三分之一的身子立起来,和原来那城墙相比,在高度上也不相上下。
而且,似乎它脱开了束缚,不再是“死”虫子一条似的平摊在地上,也不像之前似的全身同步左右滚来滚去,要顺眼许多?
以及,它身上那些粘液,是不是不再流转不住了?
雪寒柔疑惑着,猛地听见身边人突然又出声道:“闭耳。”
“闭眼”是说得过去的,但“闭耳”是什么?难道说“封闭听觉”四个字或特别浪费时间或者信息传达不到位吗?
雪寒柔这年轻的雪族族长,可能是有一肚子的疑问揣着,出去一个就新来一个,连夜聆依这寡言冷言且向来出口惊人的人的一句话,她竟然都要问个为什么。
真是活该她又没来得及。
而这一次,应该得以算是她跟不上指挥的后果最惨烈的一次。
那大肉虫子耸肩膀塌脖子是在蓄势,蓄势结束自然要将蓄积起来的“势”释放,且要一次释放,才能有过瘾的感觉。
那一瞬间,雪寒柔清晰的发觉自己是聋了,不是耳鸣造成的错觉,是真的无数的声音从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上戛然而止,属于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失声。
同样是这一瞬间,她终于想明白了另一件因位置有限还没来得及排上“号”的一个问题:绝医大人她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从她突然开始折腾那大虫子起,虽然理论上说应该是有给后来人说开了就是她男人开路这个因素,但这并不妨碍还有别的——毕竟其实“开路”这事儿,只要能力够,别的方法也还是有的。
再到她刚才说的那一声“闭耳”,以及更早之前说的那一句“难得的场景”……
她是什么都知道,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