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医大人仓促之间一场口头上的教科书式的告白,陛下不负所望的怂了。
不过夜聆依也不需要他必然说出些什么。
手在她手心底下按着,能保证他跑不了,能让她一把揽着拽进幻玄里就够了。
别墅前的草地上,汐水与她身后万盏孔明灯早已恭候多时,完全能在夜聆依带着人踏入那一刻,齐齐升空。
每一盏孔明灯上都提前绑了一只小烟花,七『色』烟火在草尖上纵情绽放,是炫目;
万盏孔明灯一齐燃起徐徐升空,带起的火光里晕开的柔『色』涟漪,是恢弘;
平地的风压倾了及膝的草,萤火『乱』飞,是温柔。
这景极美,但在凤惜缘眼里,一切都不过是映衬,为的是使他身边这早早已属于他的人更耀眼。
他理所当然的辜负了这为他准备的景,不过,必定不会辜负这也是为他准备了的人。
夜聆依身上的美,如果她肯恣意释放,则会是那极为扎人的类,很少有人敢于直眼全览,几乎没人能够仔细发现。
月华在她身侧流转,但不及她紫眸幽凉;
夜『色』在她四方拥簇,却不及她浅到只有一线的笑容神秘;
她自己一身黑衣一头雪发,却断断也压不过那面容身段的矜华。
她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美视为罪过深藏,只是极少遇到值得展现的时机。
夜聆依弯腰扯过一杆花茎,她指上功夫自是了得,眨眼间便得了一只指环在掌心,唯那一朵紫『色』的小花别样情态,倒也别致。
她自小受的都是中式教育,对于西方很多仪式习俗近乎一窍不通,但这时候却觉得存在即合理。
松开凤惜缘的手后退三步,夜聆依轻撩衣摆单膝落地,语气倒是随意的很,但说的是:“凤惜缘,我求婚了。”
她眼角久睡之后的莹润缠绵还未散尽,又添上一味笑意,尽管动作话上再是霸气侧漏,也是无能再温意缱绻了。
这是求婚么,凤惜缘默然,夫人你这是在索命。
而为夫的确心甘情愿的就把命给你了。
那草结的指环正适他中指大小,凤惜缘左手递过去,顺势也就再扣住了夜聆依的手。
虽然不觉得她们的感情会有波折,也不觉得她会是那种老来忆往昔的人,但还是希望:“要保存好。”
“嗯。”凤惜缘心内一口再有一点儿温度就炸的锅,被这指环贴着锅沿溜进去,反倒是凉着安静着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