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中急急转了两圈,才轻轻拍着心口抚慰自已:“不怕,不怕,他若端起来一口喝干了,我倒落得个干干净净的身子,若他不喝,等我杀了他,那碗汤有没有问题,也就无所谓了。”
这样一想,她又安下心来,只是独自坐在那儿,想起一会儿就得失去处子之身,虽然早有准备,事光临头,心中还是又惊又怕,其乱如嘛
过了一会儿,忽听院外喧闹起来,乌兰图娅顿生警觉,连忙吹熄了灯,悄悄走到门p!启了子扇门扉,侧耳听着,却是夏浔的亲兵侍卫们正在集合,吵喧嚷嚷的,老喷向大家大声交待着事情,原乘朝鲜使节遇袭受伤,部堂要连夜赶去探望。
乌兰图娅不由听得呆住了,夏浔今夜去探望朝鲜使节,明日赴京见驾,自已这仇,岂不又是遥遥无期了?原本天赐良机,今夜就是报仇雪恨的最好机会。天知说”事情竟然坏在自已手里,若是不叫人去袭击那朝鲜使团何至于此?
一时册乌兰图娅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夏浔向家人交待了一番,便带着人急急赶向前宅去了,这阵子消息把两位罗斯姑娘也吵起来,直到夏浔离开,两位姑娘才又回房睡下,乌兰图娅站在房门后静静地候着,比及后宅平静下来,她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卧房,直奔夏浔的书房。
到了那儿一看,那碗醒酒汤还摆在那儿,乌兰图娅暗暗松了口气。这位杨部堂已经对她动了色心,只要她的身份不暴雳,杀他不过就是晚上几天罢了。她端起那碗汤,悄悄出了屋,把药倒在地沟里,又悄悄地回了屋。
只是上床歇下之后,时而想着今日唾手可得的报仇机会无端失去,还被人白占了一番廉价,时而又想着被他欺侮时那种从未体会过的难言滋味挥之不去,辗转反侧的,竟是一夜难眠。
夏浔急仓促到了前厅,见丁宇还在那儿喝呢,他大着舌头推辞道:“不成了不成了,你们你们合伙儿哄俺吃酒,一会儿还有事,不能喝了。”
那些武将便笑:“好,这是你自已个儿认输的,不能喝了,那就唱个曲儿,以唱代酒。”
丁宇眉开眼笑地道:“这却使得!”
便咳嗽一声,捏着嗓子假声假气地唱道:“骂你声无情的小冤家,昨夜儿是你自说,许着咱今宵这般时刻。描眉敷粉巧服装,西厢里等你到五更,不见人耶,难不成再推到明夜?”
夏浔心里头这个气呀,尤其是他这戏词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夏浔大步走过去,对丁宇喝道:“站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