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说好,没口子的道谢,夏浔说是去扶,却是一弯腰将那妇人抱了起来,对那老汉道:“劳驾,哪尼有郎中,快快带路!”
老汉领着夏浔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吩咐一个小童赶紧去找姑爷,夏浔抱着那个妇人,虽然他年轻力大,这一路奔跑也是累得汗流浃背,好不容易到了一家医馆,那郎中问明情形,赶紧的号了号脉,然后叫人去煎了一服安胎定神的汤药来。
其实在店中待了一阵,妇人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再有这汤药服下,气急便见好转,团团乱转的老汉定下神来,这才省起恩人就在一旁,忙上来向他道谢,感激涕零地道:“小哥儿,老汉这女儿求医问药费尽周折,已近中年方才有孕,这要是有个好歹,老汉真是痛悔死了,小哥儿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老汉一拜!”,说着老人就要撩袍跪倒,夏浔连忙搀起道:“老人家且莫如此,任谁见了这等事都该如手相助才是。”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小童领着一个中年儒生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那儒生一袭青衫,头束青巾,面目清瞿,颌下三绺微髯,一张脸急得白中透青,仓俚闯进医馆,看见夫人正坐在椅上,立即颤声问道:“娘子,你如今怎样了?”
妇人未及答话,老汉便迎上去,把前后情形一说,那中年人听说母子平安,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忙走到夏浔身边,又是一番感激道谢。
听他说话,夏浔才知道此人姓于名仁,家住钱塘太平里,此番携妻子到海宁来探望岳父的,今日岳父与妻子在街头闲走,到河边小店暂歇,他则因为会见几个旧友,不曾陪同,不想险些出了大事。
夏浔心系那几个海盗下落,想要告辞离去,于仁哪里肯放,一把攥住他手腕,定要邀他家中同坐,设酒款待恩人,夏浔百般推辞不得摆脱,想他岳父是本地居民,或可打听到一些消息,便随他一同回家于仁叫了一顶车轿载了妻子,请了夏浔回家,他这岳父家里在当地倒也是殷实人家,前后院落,布置雅致,三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还有两间耳房,耳房单开门儿,东西厢房的南边,有一道院墙,把院子隔成里外院。院墙的正中间有一道月亮门儿,月亮门儿的后边,立着一个影壁。
于仁和丈人把夏浔请进客厅坐了,马上吩咐上茶,厨下置备酒席。
两下里坐定,重新叙起来历身份,夏浔只说走到沿海来置办些海货的行商,看他打扮,于仁也不生疑。听这于仁自述身份,祖籍却是河南考城,官宦世家。他的祖父于九思曾任元朝湖广宣慰司都元帅,正三品的高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