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的逾越规矩。
比如大将军周德兴宅舍逾制,因为他是朱元璋同乡,又有赫赫战功,由朱元璋亲自特赦,这才免罪,否则少不得人头落地。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后,在官场上混的人就开始注意了,以免为政敌所乘,而民间却不大讲究,江南富有人家在屋宅修饰上或多或少都有逾矩的现象,杨家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别人违禁没事,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你违禁就要有事了。
萧千月道:“这儿,是杨峄的宅子,东西厢房及倒座各为二间,正屋、两厢和倒座之间并无廊子联结。其形制符合庶民屋舍的规定,只是正屋梁上有单色勾绘的密锦纹团科纹饰,逾制。而杨羽,就是杨峄的孙子。”
萧千月手指向下一划,又道:“这是杨文武的宅子,杨文武是个破落户儿,三间破房,叫他逾制也花不起那个闲钱。不过,他后院儿里有一座水泡子,是当年家里还没败落时的一个水池子,内有假山石两块,我再给他凑一块,一池三山,帝王之制”
萧千月并掌如刀,向下一拉,恶狠狠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一招够砍他满门的了”
夏浔摇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的妻儿老小,我不想牵累。”
“呃”,萧千月道:“他家里就光棍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夏浔白他一眼,嗤道:“那你吹的甚么牛。”
萧千月干笑两声道:“我只是想说,不该放过的,我一个也没有放过而已,这回够了么?”
“不够”
这回轮到萧千月吃惊了:“你想怎样?族诛么?这可有点难”
夏浔道:“我们这样做,只能利用刑法斗垮他们,他们现在已不仅仅是他们,他们背后有许多同病相怜的宗族、同仇敌忾的读书人、自以为在主持大义的官儿,我们斗得垮吗?”
萧千月茫然道:“那你还想怎样?”
夏浔道:“还要把他们斗臭。斗垮,斗臭。”
“他比我还狠”萧千月望着夏浔那张看似无害的脸,开始崇拜起来:“可这个我们还真没干过,一般来说,弄死他们也就够了,呃,我该怎么做?”
夏浔道:“我已经托了人帮忙,这件事,她会比你做的更好。杨充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好”
夏浔缓缓站起身来,萧萧地道:“那么,就从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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