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还是别留下来讨人嫌了。”她殷殷劝告,“这冰泉实在有些寒凉了。王上日理万机,保重身体,我先告退。”
说是“告退”,但她昂首而去,背影都透着一股子胜利者的高傲。
“哦对了。”她刚要跨过门槛,忽然又停下来补了一句,“那棵老梨树挺有灵性,我觉得,它不喜欢那口寒泉,好像也撑不了太久了。”
直到青阳消失在园子尽头,爻王仍坐着不动。一阵风刮过,把两片梨花、一点寒意刮到他案头上来。
青阳倒没说错,这冰泉的寒气确实越来越大了。但她说老梨树撑不了太久,是什么意思?
是在诅咒他快点死吗!
至于青阳说老梨树“不喜欢”寒泉,爻王也没有多想。
树的种子落在哪儿,就在哪儿生根发芽,有什么资格谈喜不喜欢?
好一会儿,宫人过来禀报:“监国已经出宫。”
爻王突然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喝了声“出去”!
他目眦尽裂,状若猛虎,像要择人而噬。宫人吓得连滚带爬,顷刻消失。
可恶,可恨!
爻王的拳头紧了又松,想再砸桌又有点手疼。
可想起刚刚跟青阳交换的一大堆条件,他一边气到肝疼,一边直冒苦水。
做出这么大牺牲,竟是为了护住手下那些贪官!
这些人忠心吗?
真正忠心的,怎会贪腐贿败,被青阳抓住那么大的把柄?
可笑,当真可笑。
青阳看似行监察之职、利民生之举,其实是为了动摇他的统治;
他让度自己的权力,是为了护住这些不怎么忠心、现阶段却不可或缺的国之蠹鱼!
这个世界,怎会如此荒诞!
“可恶……嗷!”爻王没忍住,又砸了一下桌,疼!
他很不想承认,这个回合是青阳胜了。
坐在六月的深宫之中,他只觉形单影只、寒气逼人。
……
次日午后,贺灵川就听说爻王下旨了,宇文镛得到全新任命。
他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发现宇文府外车水马龙,官员们都得到消息赶来祝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宇文镛这是要接薛宗武的班,镇守北疆了。
这是真正被王廷委以重任,眼看着宇文镛就要原地起飞。只要他不犯什么重大错误,此后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