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场旅游吧?”
“我还记得当年我跟着导师去洛杉矶开会的时候,对报告根本没有一点兴趣,满脑子都是晚上的脱衣舞酒吧、以及周末的商场、赌场和海滩。”
“现在想想,真是荒废光阴啊不过,被荒废的时光,才是最好的时光,不是吗?”
“确实如此。”
陈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哪怕已经重活了一世,他最怀念的也还是上一世那段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
空白的、虚无的,但又弥足珍贵的时光。
似乎是看到了陈念眼中的神往,塞巴斯蒂安不由得笑了起来。
“但伱显然还没有到应该怀念过去的时间,你还得好好干啊!”
“刚才听你说,你从事的是托卡马克方向的研究?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方向?”
他非常谨慎地没有涉及技术方面的讨论,原因很简单,这是在华夏境内。
虽然说核聚变是一项人类共有的课题,也是人类共享的成果,但各国之间的技术壁垒不可能完全消除。
距离它的诞生越近,壁垒就会变得越强,直到某一个国家先完成突破,最终形成垄断。
所以,保密措施是事实上存在的,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托卡马克是目前最主流的研究方向,不是吗?”
陈念神态轻松地回答道。
“是的,但未必是最有前途的。”
“在我看来,仿星器这种天然可长时间连续运行的磁约束装置,才最有可能成为未来核聚变技术的基底。”
塞巴斯蒂安的眼神中包含着几分虔诚,很显然,他对自己选择的方向极为自信,甚至可以说是狂热。
而大多数新技术的诞生,也正是因为这些狂热者的努力。
陈念对此报以尊重,但并不至于怀疑自己的选择。
——
废话,托卡马克装置是系统筛选出来的最有利方案,相当于某种先验的“历史”。
无论现在看来,在室温超导材料诞生以后,仿星器的前景多么一片大好,但终究,它天然的较高工程难度,也一样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
在两类技术都成熟之前,谁优谁劣,还不可知呢。
不过,陈念也不打算在学术方向上跟他起争执,于是便开口说道:
“是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仿星器装置很可能要迎来一个漫长的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