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忧虑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发生什么。
然后裴液目光一凝,忽然发现自己前方不远的台子上放着一盘酒。
这应当是菜品给客人呈上前的暂放之处,这盘酒静静地放在这里,而把它端来的人四顾不见。
一个青衣走了过来,端起了它。
裴液浑身汗毛顿时乍起——但只起了一半又下去了。
面前这个人明显不是刚刚那位青衣,身形和面目无一对得上,连衣服的新旧都不对。
但这酒绝对是刚刚那盘酒。
裴液拦下他:“这盘酒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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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愣了一下:“我也不知,谁放在这里不给客人上客人莫急,我看一下丁四桌——是您的酒吗客人?”
“不是,先别上了。”裴液往所谓丁四桌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哪张桌子。
他暂时没问,把着青衣的手腕,低声严肃道:“先放这里吧。”
“敢问您是?”
“白司兵、赵参军,知道吗?”
“嗯知道。” “嗯。”裴液按下这盘酒,冷冷道,“你先离开吧,去叫他们两个上来。”
青衣愣:“白司兵已经走了,赵参军今天好像没来啊。”
“那就随便叫几个有武功的。”裴液的目光一刻不离开那廊道,皱眉道,“你先走!”
青衣有些茫然无措地离开了,裴液盯着前面几丈远通向方便之处的必经之路,那里风摇灯影,没有丝毫动静,但少年一动不动。
手已拔剑出来。
裴液开始缓缓地撤步,并非直线均匀的步伐,有弧度,也有方向的变换,但整体还是向后。
那廊道依然十分安静,不像有任何异常,而裴液持剑的手臂已向后转过弧度。
在退到第五步的时候,一角青色出现在了廊道拐角。
下一刻它转了出来,一名青衣侍从出现在尽头。
他身材挺拔而比裴液略瘦,发髻微微歪斜,面目有些呆板僵硬——那当然是动过手脚的缘故。
但那一双眼睛却绝对是他自己的。他抬眉盯着裴液,鲜红的血丝爬满其中,就像是一头失群的绝境之狼。
这眼神令裴液血流加速。
他手上拿着一柄带鞘的长刀,薄、锐利、坚决、危险,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如出一辙,腰上则挂着一柄短剑。
裴液缓缓抽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