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现在不愿受礼,那便先拿着这枚剑符吧,等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可以注入真气,用它联系我。”
裴液刚要说话,忽然心中一跳,快步推开院门,街上已空无一人。
有些怅然地摆弄着小剑走回来,抱起躺椅上的黑猫揉抚着,便要躺回椅子。而在这时,那猫却忽然转头看着他。
那双眸子仿佛被点亮,具有了灵智,而这份神韵裴液颇为熟悉,不禁有些尴尬地停手。
但黑猫没有在意,而是投眼向门外,自语道:“你说,我会不会是……定契错人了?”
“?”
“‘年轻’、‘剑’、‘心境通明’、‘坚毅’……真是无一不契合。”
裴液匪夷所思地低头看着它,虽然定契之时他百般警惕,但这时听到对方见异思迁也同样不爽,不禁道:“我不是也契合吗?”
“你固然也契合,但是,就像萤光可以照明,皓月也可以照明……”
“唔,那你去找她吧。”裴液撇了撇嘴角,有种被始乱终弃的感觉。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黑猫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走了。”
“诶等等。”
黑猫看着他。
“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形势还危险吗?”裴液问道。
“没什么复杂的,和你昨夜一样,我也有位大敌要面对而已。托你的福,定契之后确实好转不少,而且,今天好像来了一位帮手。”黑猫想着那边的事情,一边道,“总之目前局势尚可,如果万一恶化,死之前要是来得及,我会主动找你解契的。”
说完猫眼中灵光再次消失。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句话没赶上趟儿,裴液看着又安静如白痴的小猫,收拾东西回了屋子。
还是早些睡吧,明天是林伯伯和林珏下葬的日子。
……
……
第二天,城西林宅。
日在东方,满院挂白。
林霖没什么亲戚,但受他教诲的学生、蒙他照顾的下属却比比皆是,院中之人都是自发前来吊唁,年龄装束不一的男人们三五成堆,戏台搭在一边咿咿呀呀地唱。
而林珏的朋友则屈指可数——城西边上一位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是她从小到大的闺中密友;黄师傅家习武的女儿,每次林珏去武馆都有说不完的话;邻居农户的儿子孟焦,以前一直闹别扭要娶林珏,但上半年终于和城北木匠家的女儿结为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