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宽壮一些,没有那样清瘦;又比杨真冰高出一些,较之更为匀称,这身材近于陈泉与韩修本,但面容比陈泉俊朗,气质又比韩修本随和……而若谈及剑……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这样的剑。
这样冷冽、这样凶狠、这样惊艳美丽、这样命悬一线、瞬分生死……此后朱雀门前的所有人只要一见就会认得。
不必找什么对比和相类了,神京就只有一位这样的剑者,他和一切显赫的名字立在同样的顶端,本不需要任何人来修饰,而在今日往后的许多天,这都会是整座天子城最风头无量的名字……他叫裴液。
江湖门派里的噪声开始泛起,若在开场之前人们是闲谈般好奇地搜寻这个名字,如今就是真正的噪动,这一刻人们甚至忘了刚刚天麟易带来的悚然的震撼,每个人都在询问着“裴液”的名字,每个人都在茫然着刚刚那道惊心的剑光。
少女扭头看向青年:“师、师兄,你上次从哪里听说他的事情……再、再说一遍,还有没有?”
“这位裴液公子是哪里人来着……他是什么?他没有自己的别号吗?”
而在场上,那位少年则似乎刚刚从某种状态脱离出来,醉意仍然未消,他发怔地看着地上崩落的剑片,却是俯身将它拾了起来。
而这个动作似乎才将崔照夜惊醒,长孙玦和姜银儿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她忽然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她们两个。
长孙玦和姜银儿都微怔:“……怎么了?”
“我有个想法。”崔照夜颊色微霞,双眸发亮,缓声而郑重道,“我要建立一个裴液同好会。”
“……”
“你们两个都要加入。”
即便这时钦佩欣悦地看着场上世兄的姜银儿都连忙摇头,长孙玦就更瞪大了眼:“裴液……同好会,那是什么啊?”
“由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最支持裴少侠的人组成……”
朱雀门前已经全都躁动起来了,其中夹杂着无数士人声嘶力竭的欢腾与哭泣,还有一阵阵齐声呼喊的“裴液”、“元照”……这确实是一次压抑情绪最歇斯底里的释放,不是几个月,而是已经十个年头了。
从那次残酷的车裂开始,从无数青衣朱袍被血腥的清洗开始,许多人们就在最恶劣的环境中苟活与斗争了十个春秋,十年,足够令一方小池结冰,足够一座宅子变得古旧,也足够一位瘦弱的女孩长大成人。
而从少年登上冬剑台开始,连一刻钟也没有。
二天论与一天论最不可调和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