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不同层级的疼痛。
只有绝对忍受不了的疼痛才会令人绝对不张开嘴巴,母亲告诉过她,唯有能传麒麟天诏之人才能单领一席,谁坐在那里,谁不坐在那里,谁忽然不再坐在哪里……这些都是不能开口的事。
包括那总是空着的一席,连目光也不要投过去。
这里面很多是她听不懂的话,但这危险的领域确实已在她的心里,仿佛一只亟欲噬人的恶兽。
但当她把脸贴在皇后殿下下巴上轻蹭时——这是娘亲口中应该做的事——她忽然发现皇后殿下头偏的很厉害,而且不再轻轻挠她小肚子了。
她顺着看去,见她是把目光投向了那空着的一席。
不对……还要更远些……那是在銮驾队伍之外,安静停立的一驾朱红的马车。
并不怎么鲜艳,是很沉淡好看的颜色,雪景之中既寂又美,帘子盖着,也没有赶车的人。
皇后殿下的身体安静了一下,然后是温淡的轻声:“晋阳也来了。”
李碧君却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心颤,她嚼点心的嘴巴也停下了,倚在皇后肩上一动不动。
大约几息,皇后殿下回头温柔的轻笑:“怎么不吃了。”
李碧君娇声道:“我饱了。”
她从怀中跳下来,这时才发现,父皇朝那边的凝视要更久。
“该来瞧瞧。”唐皇淡声道,转头向身后中官,“去知会一声,唤来这边坐吧。”
身后鱼嗣诚俯身领命而去,唐皇目光重新投向剑台,午时已过,天也暗淡些了。
“四哥哥一定能赢!”李碧君离开前朝皇后殿下握拳道,这也是娘亲口中应该做的事。
果然皇后殿下朝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
大约只过了片时,鱼嗣诚趋步而来,俯在御座侧边,低声道:“回禀陛下,晋阳殿下未在车中。”
唐皇点点头,似也不甚在意,淡眸垂落剑台。
……
时辰正约在申时之末。
圣人已摆驾东台半个时辰了,四殿下安静地立在冬剑台上,第一次昂了昂首,抬起头,雪往他的眸子中落去。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感到了汗毛乍起的心悸。
即便圣人来时,朱雀门前人潮的熙攘也只是降落下去,这时却一瞬如被掐死般寂静。
难以想象这样盛集之中会有深夜的寂静,只有雪落下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很多人这些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