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好些便听她的攀上去摘,然后就栽下来了。”
“……”
“后来她挨了顿打我挨了顿训,最无辜的是梨树,也被砍得再不能爬了。”
裴液沉默:“你不是说她很温柔?”
“嗯……每个人都有两面嘛。”许绰笑,看他,“你觉得我温不温柔?”
“……”裴液竟然真的有些理解了,就像你不能说眼前的女子不温柔,但要说她温柔又觉得不大对。
“《秋千索》是我们最宏伟的巨制了,其实是我的愿望,我们一起努力了快三年,司司姐到处跑着去翻书,才终于完成个稚嫩的初稿。”许绰看向他,“你就不靠谱的很,约好了又不来,我瞧这话本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写完。”
这话若是缥青说一定近于娇嗔,但在这位女子口中就像闲聊乃至打趣,她是在认真地讲述,却又好像并不对自己所讲述的内容投注什么感情,只有一种淡淡的氛围环绕在这里。
裴液只抿着唇,装没听见。
“今日既然提到,我正好交代给你。”许绰道,“明日你依然读《仪礼》,此书读完后你应当就可以面对那个问题,结束之后我们再看情况,不出所料的话,还会有一道关隘。那时候我想让你读一下司司姐就此事的考辨,以及看能不研读一下朱问的【天地熔炉】之术……大概就是尽人事了。”
明天确实已是第五天了。
“你新想明白的吗,为什么?”
“第一件事,礼以规心,我想这就是朱问令你读此书的用意,当一篇完整的心简刻下,应当就能濯洗出更清晰的自己,你只要直面接下来的问心局就好了;至于其后之事,乃是我的推断与猜测,可以到时再说。”
“好。”
“明日我不去天理院了,在这边整理些文字,你晚上回来时去婆婆那儿给我再带一份牛骨烙馍回来。”
“你不去,谁给我讲《仪礼》?”
“届时让小猫传话。”
“哦。”
许绰回院去睡,裴液却依然在夜色中来到那座书楼,燃起了小烛,翻开了那些没看完的文章与典籍,他如今习惯一天只睡两个时辰。
第五天就此如常度过,裴液戴着月色穿过街巷时向北望去,看见了宏伟暗沉的朱雀门,看见了那方已被擦掉血色的石碑,也看到了平旷无垠的冬剑台。
街上有些人正指着它说着些什么,裴液收回目光,就此离开了这条街道。
桃花巷子,依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