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次。”
许绰点点头:“我晓得。”
元照连筷子也未取,拿手拈着包子入口,竟不影响嘴上言语。
“另外,‘实务科’这事确实自己还立不稳,外遭攻讦,内引疑虑。”他低声道,“我想,还是回到旧士子那边,立在圣人门墙里,总挡些飞沫碎石。”
“合该如此,彼占天威,我握人理——儒家就是最大的人理。”
元照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话。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许绰抬眸,“这位是裴液,上前场戏台的。”
“啊,少年英雄。”元照投目过来,这双眼睛直视过来时裴液才更心惊般地感受到那种沉默的压迫,但男人好像也知道这一点,目光只停留了一下,便尽量露了個和善的微笑出来,“久闻大名了。”
“不敢,不敢。”裴液连忙起身为揖。
“这位是元尚书,咱们在朝堂唯一能称支柱的人,他若让人杀了,咱们便大事不妙。”
裴液哑然,下意识去看元照,男人却呵呵笑了起来,咽下个包子,道:“我和李度之间,肯定只死一个。”
不过这笑很快敛起,这种表情在男人脸上似乎颇为吝啬,他转头又看了看少年:“确实一表人才……要让这孩子来吗。”
许绰点点头,微笑看了少年两眼,轻声道:“当然,唱了这场戏,才真正是神京当红的武生呢。”
……
裴液不太听得懂两人接下来聊了些什么,似乎是与前些日子的禁荐之类相关,不断商量敲定着一些规定条目。
而楼中的热闹逐渐散去,早食的时辰过去了,日头开始从斜上方照下来,裴液偏头向窗外看去,街道上推车摆摊的小贩多了起来,来往车马也开始繁密。
两人话头这时候停下了,元照饮尽最后一口凉茶,向两人拱了拱手,起身离席。
裴液目送他离开,目光收回,面前女子也裹了裹大氅,站了起来。
“走吧。”
“回馆里吗?”
许绰看他一眼:“嗯?你很想回小楼里吗?”
“那里……暖和些吧。”裴液看了看她,印象中女子不该坐在这样冬日的窗边。
许绰笑了下:“今日我带了暖身的法器。”
“哦。”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我们去另一处宅子看看。”许绰当先下楼,“——你听懂我们刚刚在聊什么吗?”
“……科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