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液认真看着她:“是不是鲤馆那些人?”
崔照夜也敛了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唔……”裴液若有所思,忽而偏头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又不是崔姑娘做的事,崔姑娘在我心中人很好的。”
崔照夜立刻绽出个好看的笑颜,很快又叉腰道:“我和许馆主站在一边的,谁怕你迁怒我啦……我是怕你自己生气。”
她显然从什么地方听说过一些这位少年的过往,一定都和以命搏恶有关。
“啊,我已经长大很多了。”裴液笑,简直有些赧然,“你不要乱打探以前的事情……诶,那边还好多人呢。”
裴液这回主动把目光向周围扫去时,入眼而夺目者确实更多了。
明烛光里,一袭身材颀长的道袍带着白鹤面,以鹤羽簪发,立在阑干旁闲适地与人对谈着,间或从手里拿一片黄金或一枚玉石吞下。
——裴液一定看清了,那绝不是丹药或者什么相似之物,就是实实在在的黄金白玉。“是道家全真一脉。”崔照夜在旁边顺着他目光看去,“全真派内修内丹,是玄门正宗修行;外炼外丹,只做各类日用辅益。但后来他们苦心研得了【丹田桥】这一物质,使得许多物质可以避开人体,直达经脉树,再辅以特定功法,从此外丹便也成一修炼之道……书上说服黄金、吞白玉,也唯有于他们身上可以见到了。”
裴液颇感神奇地看着:“那崔姑娘知道他是谁吗?”
“嗯……”崔照夜点着下巴想着,“全真神丹常来神京售卖,在城里的弟子倒是不少,至于能来幻楼的……不会是【赤雪流朱】宁朝列吧?”
裴液顾不上问这人有何厉害,已被他对面那人吸引了目光,那是个只着一身青袍,气质温雅昳丽的年轻男子,他戴了一只颇有趣的鸡面。只远远看去,就似已想到他礼貌而温缓的语声——可能因小染风寒而有些薄弱,但一定是认真地看着你。
这人没有修为。
崔照夜显然也一时认不出来了,而随着目光放去,认不出来的人显然更多:
一位佩剑的年轻修者倚在柱下的阴影里,衣装款式极简,脸上带着一张神秘的玄蛇之面,整个人也仿佛一道影子,裴液见他第一眼,剑感就无比活跃的跳动起来。
一位玄衣公子安静地立在阑干前,他的面具竟是冰冷的铁铸,乃是一张威冷的虎面。他显然有些年轻得过分,但这威严的装扮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