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崔照夜道:“若吟五言呢,便吟‘夜露含花气,春潭漾月晖’;若吟七言呢,‘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也勉强合适。这两首都叫‘春江花月夜’,有意思吧。”
“唔,有意思。”
裴液眼睛微亮,认真将每个字一一记下,抬起头来时却见这少女正含笑看着他。
“那……”崔照夜狡黠道,“刚刚裴少侠心中想的,是下次在这种芳景中,念给谁呢?”
“……”
“哈哈哈哈。”
裴液无奈一笑,抬头看了看月亮,也只有沉默。
“嗯~看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了。”
“好多人呢。”裴液轻笑,俯身在小桥阑干上,看着水上的花瓣,“无论是和谁,哪怕是颜非卿这种无聊的人,能在这样静美的清景里待上一夜都是很好的事情……可惜少的不是美景,而是相聚。”
崔照夜敛了笑容,轻声合掌道:“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裴液偏头,眼睛微亮:“这句真好,也是刚刚那首诗里的吗?”
“是呀。”崔照夜笑道,“适合写在信里哦。”
“哈哈。”
“这两首诗也不是乱读的。”崔照夜轻叹一声,继续向前走道,“江月年年,人生代代……裴少侠一会儿进了幻楼,难免会有这份感慨。”
“快到了吗?”
“就剩两个弯儿了。”
黑猫这时久违开口道:“裴液。”
“嗯?”
“‘少的不是美景,而是相聚’这种屁话,你还偷偷准备了多少?”
“……”裴液不理它。
黑猫伏在他耳边,冷静地苦口婆心:“你不能再这样了,我已经觉得你有些恶心了。”
“恶心死你。”
……
……
停下的地方完全出乎裴液的预料。
不是遥遥望见的任何一座楼阁,而是就在一处清静的小园里,固然也是别致的景色,却没有裴液想象中的一切。
不仅毫不特殊,甚至有些偏僻,裴液怀疑它是在巽芳园的边缘,因为花和流水都没有了。
但这里确实有人。
两名仆从样的青衣守在门边亭下,门是小而旧的木门,此时虚掩着,若想把它们合上一定会有几声咣啷。
门下是残槛,旧阶,青苔。
透过缝隙裴液已能看到,不必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