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慌乱失措地扑腾着,所谓修者,在失去倚仗后也不过与凡人无异,此时在水里狼狈惊惶得如同五只汤鸡,水从七窍灌入,园中一时全是变调的喊叫与断续的求救。
李尧从空中落下,将及地面,柔和的气劲托住了他,令他安稳地“啪叽”坐在了地上。
“一个人有什么好玩,一群人扑腾才有意思,跟下饺子一样。”少女清脆的语调从身后传来,伴着轻松的步子。
这脚步立在了他身后,立衡和连琳离潭边不远,此时尽力往前扑着水,身体却不能寸进,他们大口地仰着头将嘴探出水面,下一刻却又呛水。
李尧向后抬起头,佩剑的少女正手指点着下巴,看着水中两个绣衣身影,她故意面露好奇,显得那样活泼,却又遮掩不了那狡黠的笑意。
“你们两个是哪儿来的蛤蟆?一个绿青蛙,一个黄蟾蜍,怎么都不会游水?”
这是一个由下至上的角度。
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下巴和侧脸。
……
等他回过神时,少女已经低头眯眼看着他。
李尧猛地抖了一下,只听她道:“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李尧一时讷讷,连忙低下了头,半晌才道:“多、多谢你救我,我叫李尧,是贤王遗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白璧。”少女依然支着下巴戏弄着水里的人,“幸会啊。”
“……幸会。”
“……”
“……”
“你,敢问你是大将军的女儿吗?”
“嗯?”赵白璧偏头,“我很像他吗?”
李尧怔怔看着她的五官,一直挪到眼睛都没得出结论,自己脸却忽然有些热,偏头道:“不知道。”
好在少女注意还在水里那几个人身上,托着下巴曼声道:“我不是这府里的人,只是在他们这儿随便住一住,嗯……有个女人人不错,我也跟她学学剑法。”
李尧一时茫然,这少女比他大些也有限,他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父母家世呢?
但很快他想到了以前听过的遥远事情:“哦!你是‘门派’里的人,下山来的是不是?”
少女却悠然道:“什么门不门派,我哪里的人也不是,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喜欢停在哪儿就停在哪儿。”
她对他露出一个神秘而好看的笑容,李尧从没见过这样气质的人,像是天上随风聚散的云,像是山间来去的鹤,永远没有羁绊,那是一种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