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松:“两位止步,敢问是程小朱的父母吗?”
夫妇怔愣地抬起头来,下一刻脸色才猛地变化,惊喜恐惧等情绪同一时间涌了上来但只一下而已,面前这位脸色苍白的少侠已继续道:“受其之托知会一声,程小朱已被救出在京兆衙门,两位暂歇之后,便可相会。”
南岸之上,雨水渐渐停下,灯影也渐渐散去了。
被打断的任何诗会当然都没再办下去,但绿华台上的每个人都觉得不虚此夜。
于国子监里纵论是非、第一次办诗会观剑的学子们来说,这样真正的江湖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本已落定的鲤馆之案就这样被两把剑掀翻,整个太平漕帮一夜覆灭可以想象在后面很多天里,这都是停歇不下的谈资。
只有郑之伊面色僵硬。
但没有多少人注意这位公子的情绪了,庭花定定地望着人已经消失的湖面,忽然一抓旁边傅芝云手腕,转过一双晶亮的眼睛:“下回诗剑会如果请不到裴同窗的话,我会死掉的。”
“”
枫影台上,崔照夜安静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湖面,只觉灵魂整个醒过来了。
从小到大多少年,她为剑这样东西着迷,可那些至高的剑门,无一不隐隐指向一个她并不喜欢的方向。
“无情”、“天”、“无漏”、“空”越高的剑,越容易出现这样的词语。崔照夜很钦佩那些历代剑者的才华横溢,也真的为颜非卿这样的剑者神思一清,但正如她所说:“我还是觉得‘剑’应该是属于‘人’的东西。”
可惜三十年来寻剑客,崔照夜并没有期待自己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遇见那位能和这些人站在一线、又踏在另一条路上的剑者。
直到看见这天雨倾落的一剑。
“你知道吗,他学这门剑,一定没有超过十天。”崔照夜轻声道。
长孙玦转过头,这位挚友趴在栏杆上托着下巴,眼睛在烛火里亮晶晶的。
“这也能瞧出来吗?”她惊讶。
“当然,这种剑,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崔照夜很少如此话多,“比如颜非卿就用不了这种剑。”
“颜非卿也能学会吧?”同样看了几天剑的长孙玦也有自己的理解。
“学会了也不如裴液用得这么好看。”
“”长孙玦沉默一下,然后也有些好奇,“那裴液真的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剑者了?”
“对啊。”崔照夜两手托着脸,“你瞧刚刚他身形孤飘,持剑随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