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想打牌吗?”
整间明堂已经被收得妥当而整齐,她正背对着他,低着头把一些方形的小片整齐地码进木盒,纤细秀挺的背影像一只幼鹤。
——从细若游丝的“抱歉”到虚弱低哑的“一人一半。”
这显然不是金铁,但光润之感也不是木材,这材质确实令他颇感陌生。
“前两年用作辅药的时候常常喝。”裴液抬眸想了下,勉强一笑,“这么说我其实也不算喝过了,把酒当作服药之水酒神想必不乐意见。”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最明亮的时候过去,随着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斜他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出剑越来越低沉,无数次希望时间就此停下。
裴液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只是那个明云再也回不来了。
从“你想学剑吗?”到抿唇“好吧。那我会继续等的。”
“异曲同工之妙。”
裴液当然记得离开博望那夜的篝火旁,女子望来的清和明眸。
“没有,做得很好!”裴液望着这柄萧拓之剑,“若让我用剑讲一讲酒,我一定讲不出来不对,就算让我用嘴讲,我也讲不明白。”
裴液怔然望着她,少女确实与自己认识的明绮天不同,她固然也有那种明透的淡然,但绝非是永远平和地面对一切。
裴液紧紧咬着牙关,隐约的肌束在脸上鼓起别犯蠢,裴液。他听见自己的心声说。
“不用,明姑娘。”裴液喉咙动了下,“不用。咱们不言不语,想法若能不约而同本来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明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眸安和地看向他:“‘冰雪身’的崩溃会杀死这具身体。”
三岁上山,居于这样的冷幽无人的仙境,在她还未长成“人”的时候,就已先被定义为了“神人”。
“一定要杀掉你吗?”
“嗯。那你想要什么彩头吗?”明云清淡的目光看着他,“我听说做游戏要有些输赢的赌注才好玩。”
裴液握剑而起,玉老从掌中升起的一瞬间,一点豁然的明光就从心海绽了开来,他望着壁上竹剑,仿佛穿透了其深厚的表层,进入了截然相反的另一个世界。
“哦,那是我随口诌出来的。”明云清透的眸子望了他一眼,手指拨弄着书页,声如清水,“总之意思如此反正你也识辨不出。”
“是竹子。”少女道。
“是你当局者迷,行而不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