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触到少女的手掌,这只小生灵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这只尤其好吃贪睡。”少女道,“林子里不缺吃食,它到现在都不太会飞。”
裴液怔然相望,女子少女的声音还未全然如后来般清淡如水,或者,至少是泠泠的山溪
“来坐坐吧。”少女肩背修挺地望着他,眸子清透又干净。
“好。”
少女便向前面引路,又低头翻起手中的古册,裴液下意识偏头去看,几息后才猛地意识到这在女子身边养出的习惯不大礼貌。
少女看他一眼,夹住手指把封面翻给他:“《洗日阁谈剑》,你读过吗?”
“没,没有,明姑——”裴液闭住了嘴巴。
少女殊不在意地点点头,挪回目光:“这本书字词明朗,义理端正,不费什么心力,适合闲暇时翻一翻。”
“”
两三句交谈间,两人已立在一座小院之前。
若说简陋如茅屋倒谈不上,但确实是极简单干净的一间院子,用料虽然不粗糙,但几乎没有什么修饰。
门上也没有兽首和锁环,少女推开门,院中一样干净。
越过院子推门入户,同样是一座简单的明堂。
裴液迈入门中,又是一怔——只见整整一面侧壁,俱都悬挂着满满的单剑。
与博望赵刺史那样花式繁多、缀金镶玉的精致不同,这里是完全出自一人的手工,而且每一柄都只有剑应有的部分,有竹子、玉石,但更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木芯,还有很多柄金铁。
它们简单却不单调,每一柄都有着世所罕见的神韵,高妙、古拙、锋利、俏皮只有清心至极之人,才能将心力和时光如此投放其上。
“前两年的时候很喜欢制剑,这个过程会令我感觉像是摸到了‘剑道’本身。”少女道,“你觉得哪一柄最好看?”
“”裴液怔怔移目,“都最好看。”
少女露出个清浅的笑,有些高兴。
“请坐吧这里倒是也没有茶。”
然而裴液这时回过神来,有些不安地望着面前搁书倒水的少女,张了两下嘴还是没能开出口,手有些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但在这时少女主动说了出来:“我叫明云。”
裴液一怔:“哦那么‘绮天’是字了?”
“什么字?我尚未出山,还没有取字。”
“”
少女看他:“你叫什么?”
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