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夜居住在这座塔中,把“金玉斋”三字明明挂起,用一柄长刀撑着那段最黑暗艰难的日子。
直到他迈入玄门,反找上门掀了三处帮会,才彻底终结了那段岁月。
从此“金玉斋”三个字越铺越大、越走越高,如今已洗去淤泥,踏实立住了招牌。
而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凶名赫赫的“血莲金鹿”渐渐淡去了自己的身影,完全不再出现在金玉斋的生意中,代表着金玉斋彻底与那个混沌的时期告别。
有人问起,金玉斋的回答皆是“归隐山林,云游天下”,不再理会商会之事。种莲塔也从此封起,再无人涉足。
没人知道这说法的真假,其人的影子也就一直隐约在金玉斋背后。
人们说这塔里藏着一位积年宗师的秘宝武籍,也许真的有亡命之徒尝试探过,总之没有谁活着出来。
如今近处看来,确实像久无人居的样子。
无洞收回目光,提剑走进了水榭。
到最深处,卫明福推开房门,室内空无一物,最里端一面墙乃是石壁,其上镶嵌一面铁铸的门户。
无洞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卫明福颇为无奈地启开了这扇铁门,机关声中,秘库展露眼前。掌柜的犹豫如今看来甚有道理,秘货珍宝自不必说,南海火朱年中唱卖会上宣言商路有失,最后几斤卖了大价,如今这里堆了半个架子。
除了囤货居奇之事,许多江湖遗失已久的宝剑法器也在这里显露了行踪,或是祖传或是镇派,许多件拿出去,都是一桩江湖悬案的结束。
无洞淡淡扫过这些东西,卫明福已取了一册不新不旧的账本下来。
“这便是那次烧毁之后补上的册子,大人。”卫明福翻开双手递上,“往后七页,是心珀相关。”
无洞缓缓翻过,一笔笔确实十分清晰,有转手其他商会,有匿名单独订购,有唱卖所出,亦有以门派帮会之名的购买每年近十斤心珀,零零散散各有出路,除了纸墨不是当年的纸墨外,金玉斋将其他细节都恢复得颇为完整。
“你们的心珀是这般卖的吗?”良久,无洞合上册子,再次淡淡看向面前之人。
“大人若有什么疑问,我们一定配合一一比对。”卫明福眉毛又微微一蹙,诚恳之色溢于言表。
“金玉斋确实有手段高明的先生,可惜账只能做得像,却永远不能做得真。”无洞轻叹一声,“这就是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们动过手脚,也一定要看这账本。”
“大人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