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青铜之躯,“也就是从你师祖这一代起,它对真气的需要才忽然变得如此明显于是立刻就被察觉到了。”
——那诡恶的古阵忽然不再形容可憎,孟离此时无比感谢这阵术的强大。
“欢死楼。”瞿周辅轻声道,“他把消息卖给了欢死楼。”
这样瑰伟的场景带给人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在几个千年以前,不知名的人以难以想象的伟力铸出这样雄奇精密的青铜造物,在这条腹道的尽头,已可隐隐窥见那高敞如神国的宫殿。
窒息般的安静。
孟离希冀地看着老人,瞿周辅沉默着,嘴角忽然牵出个有些奇怪的笑容。像是无奈涩苦,又像是怀念孟离甚至恍惚出一抹骄傲。
“谁?”孟离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干涩,“现在谁知道我们的秘密?”
是的,它已这样守护了这座宫殿无数个日夜,从古到今。湖山剑门只要躲入这里,欢死楼既拿不走秘宝,也伤害不了任何人。
湖山剑门千百年来的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裴液几乎可以看见男子此时的想法,不必老人耗费任何口舌,来到这里之后,他第一次和师父站到了一起。
然后他们真的走到了尽头。
裴液抬头看去,只觉一切坠入了安静,这具躯体在一瞬间滞死。
确实是神迹般的宫殿,高十多丈、长及一箭之远,宽可共奔三十马。
无疑是一条朝圣之路,在这条路的穹顶,蜿蜒的虫躯缠绕盘踞,人影在下面宛如蚁虫。
但现在
“我们本来进不来这里的”瞿周辅轻声道,轻轻踏入了这座宫殿,脚步在死寂中回荡,“但在二十七年前,有人经历过和你一样的愤怒、痛苦和绝望后来,他结束了这一切。”
老人低哑的声音是一种坦然后的轻漠,裴液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星虫的躯体一节间一节地灰白脆裂,像是干枯的泥巴,察觉到外人的进入,它奋力绞拧着身躯,却离不开穹顶分毫。
锈迹像藓疾一样蔓延在这座大殿中,一切庄重都褪去神秘,露出晦暗平凡的模样。
只在中心尽头,一些青铜仍然保持着幽秘的暗光,在它们供奉之中,一枚如眼的白色玉佩漂浮在那里,像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他暂时没有得到它的办法,所以他说就先寄存在这里。”瞿周辅轻哑道,“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被人做成之后的结果千年古传,囊中之物罢了。”
长得难以忍受的沉默过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