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去。
因为如同水落石出,声音静去,整片林境仿佛褪去了面纱。
林间雾气骤然荡出一道气痕,开口的青衣仆一掠而过。失翠剑锵然出鞘,李缥青在踏入林中时就已开启了鹑首,但视界中的青影还是快得吓人。
李缥青这时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若衣承心在笼中随那青衣人而来,确实不必面对这一幕。
而画中彩色,只有心烛火光一点。
她把帕子展开折了两下,覆着双眼轻轻系在了脑后。
在那里,那面石镜正高挂鼎后。
如今却在开旷之中,被八人同时盯住。
“好。”李缥青低声应了一句,看着前方,没再多说一句话。
十六个黑漆漆的眼眶不知何时已转了过来,正直直对着她们。
七生!
烛身是浓郁的黑塑成,其上却燃出白亮如日的火光。
高远的幽渺水纹般覆盖了这片空间。
念诵消失、雾气静止,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李缥青第一次听到如此干枯低哑的声音:“擅闯神子阶前者,血偿不敬之罪。”
但衣承心复住的双眼却先朝这惊掠而来的青枭看了过去。
直到两人穿越了半座竹林,他们才不约而同地缓缓站了起来。
衣承心轻轻点在了这根烛身上。
视界仿佛被一滴墨滴入水中,一切都染为冰冷的灰白,青衣人仗爪撞来的身影慢得像画。
衣承心面色平静,她低下头,掌心的那道血痕终于干涸了,握着的粉帕洇着斑驳血梅。
立在竹林尽头,在衣承心说话之前,李缥青的身体就已紧紧绷了起来。
少女目不斜视向前而行,在她身后,紫竹白雾被撞出一片空白,而后再无丝毫寂静。
“瞧见那面镜子没有。”衣承心第二次说道,李缥青顺着看去,正是鼎后那面,高挂火后,如石打琢,“那是我们进入阵所的关键,一会儿须防他们情急之下故意破坏。”
这些奉诏之仆依然迟钝,面对不言不语径直而来的两道脚步,一时竟无人做出任何反应,只僵枯地盯着两人。
李缥青凌空一踩身旁竹身,韧弯中就要仗剑弹身而起。
但青衣已如折翼大枭,擦着衣承心的侧面凌乱地撞了过去。
身前青衣已骤然近身,七生的煊赫威势展露无疑,李缥青如暴风之雀,被边缘轻轻一擦便双翼失稳,遒劲利爪毫无留力地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