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知道多少?”
“没,没听过。”
“齐云的东家是谁?”
“不,不知道。”
裴液安静看着他。
“真、真的不知道”寇鲤跃哑声急促,“七九城是齐云的生意聚起来的,但齐云只做自己的生意,不管七九城、也不管帮派的事情我们也不敢招惹他们生意。”
“没有打过交道吗?”裴液瞧着他,“那你怎么知道不敢惹?”
像他这样见个戏院都要握在手中的贪婪,裴液不必想,也知道他对齐云的码头不可能毫无想法。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试过一次。”寇鲤跃声音颤哑,仿佛不愿意回想。
五年前,刚刚入主龙门楼的寇鲤跃虎视威昂。
立于龙门楼顶扫视四周,最大的一口肥羊就是近在咫尺的齐云码头。
但寇鲤跃毕竟头脑不昏,他知道这样一个连跨全州的大商会代表什么,龙门楼只是喝了一口它们抛出来的汤而已。但他也相信,喝汤长大的龙门楼现在已有了些强壮的肌肉,未必不能多分一口馒头。
因为这并非多少银钱的事情,对于少有野望的寇鲤跃而言,想从脏污血黑的底层真正进入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之中,只靠刀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一座真正坚实的梯子。
他去找了齐云的管事,表示愿意投在齐云之下,为齐云做事,以攀上这株大树。
但出乎意料的,齐云拒绝了他。
寇鲤跃没有想到,这样一座大商会、自己这样相当于他们后花园中生长出来的人,他们竟然丝毫不管。
七九城是因齐云而起,外面每个人也都认为七九城是在齐云控制之下,那么七九城称霸的龙门楼,当早在齐云麾下。
但只有寇鲤跃知道,龙门楼根本和齐云商会没有关系。
那管事的语气很平和、也很客气,但寇鲤跃还是清晰地觉察了出来——他们瞧不上他。
他是认识这种态度的,当他还是巷子里最能打的那个、聚起五个闲散兄弟去拜会龙门楼时,面对的也是这样一副样子。
——你不够格。
那是一副封闭的、不被打扰的姿态。
在连番地遭拒之后,寇鲤跃不只是沮丧,而且生出一种被羞辱的隐愤,他终于忍不住给这毫无防备的码头下了些钉子,既想出口气,也想为自己挣些说话的地位。当然他还是没有昏头,那些钉子都很软、很隐蔽,而且在放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赔罪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