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才惊人身负绝学,这“果子”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安藏忽然又一蹙眉:“不知隋大人熟不熟悉这些事,不然还是无鹤检亲自监视?”
无洞却是平声道:“安大人以官取人了——隋大人比我要熟悉欢死楼。”
安藏微讶而视,隋再华淡淡一笑,掠过的眼神在一瞬间锋利如剑。
至此,屋中安静片刻,无洞道:“上述所言,诸君还有无欲论之处。”
无人发言。
“既如此,那今日便到这里。”
诸人轻轻点头。
只有裴液又是一愣。
怎么就完了?
“安司风回去之后,请尽快了解案情,台中遣我配合,少陇此案便是你我并力侦办,希望可以畅通无碍——可惜隋大人公务繁忙,不然事情会好做许多。”
隋再华淡淡一笑:“我先瞧瞧。”
“好,那便别过吧。后日,等两条正路有了眉目,咱们再行一次集议——”
“无、无大人”角落的少年忽然举起手来。
几位宗师目光落过来,裴液有些犹豫道:“前面的事情已经讨论完了吗?”
“”
裴液当然不认为讨论完了——几位大人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可他来此的目的还有一半在迷雾中。
要得知欢死楼夺魂窃剑的目的,追《崩雪》、查“心珀”固然是不得不走的路子,可最核心的东西怎么只提了一嘴?
裴液于是看着三人,有些小心道:“几位大人,那‘古传之物’不是也得弄清是什么吗?这件事,咱们要从哪里入手?”
沉默。
安静。
无人说话。
于是在这寂然的气氛中,裴液顿时惊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三位大人当然知道“古传之物”是整个漫延开来的案件的中心枢纽,他们也当然知道查出这东西是什么是第一等重要的事。
但它绝对不是一件已有合作前提的事。
天山、府衙、仙人台。
尤其是天山、仙人台。
它们并不是在任何事上都站在一起,门派和朝廷之间,一直存在着微妙的拉扯。
他们都想要知道它是什么,却只会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搜寻查证。欢死楼如此费力谋求,这件东西的下限已可保证,那么在欢死楼失败之后,它会落到谁手中?又合适落到谁的手中?
其中的利益如此赤裸而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