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再一次撑着伤体抬刀而架,再一次仗着神鬼般的筋骨承受着换一个人来早已不能承受的重击。
“命”即是燃料,“火”即是攻势,在第一招点燃出爆发的火焰后,男子后续的一切进攻都建立在这熊熊燃烧的火中,此时六剑拉成了六道焰流,几乎将女子整个笼罩了进去,吐出来时,已是一具再次残伤的躯体。
更多的丝缕朝尚怀通凑了过来,这些招式就像召唤,随之而来的积压就像等待。
这一次,每个人都瞧出男子的不堪重负了。
不再只是低垂着头,肩膀也有些耷拉,尚怀通粗重地喘息着,停剑在身前,眼睛瞪大望着地面。
他是带着整套剑立在绝壁崇山之下,迎着它们等待的目光,用每一招地告诉它们——我们下一刻就翻过它!
而这样的诉说,已经进行了六次。
几乎所有的丝缕都聚集了过来,围绕着这处阻断,看着这处缺口,等待着男子承诺的通路。
此时,正是学会这幽生一剑最险难的关碍。
他要背负着整个意境搭起这座桥梁,难点其实不在“贯通”,而在“背负”。
面前的女子,他若想要将其除去,只在五招之内。叠浪当然足以对他造成伤害,甚至有着致命的危险,但他会更快、更无可抵御地把剑穿进女子的咽喉。
一群废物中一个不那么废物的五生,开什么玩笑。
他真正的敌人,一直都是这门剑术。
一直以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背负不住整个意境的重量,在“贯通”发生之前,自己先一步失去了完成它的资格。
但此时,在精神已经逼近极限的情况下,尚怀通提着剑抬起头,赤红的双目下,嘴勾出了一个明显的笑。
随着每一剑的结束,他一直在感受着、计算着,而形势在此时分明了起来。
——只剩最后一剑,而他清楚地感到在极限之间,自己的精神犹有足够的余裕来承载剩下的丝缕。
他可以承受住这一片幽境,那么,击败她就好了。
尚怀通两腮被咬紧的牙关绷紧,他昂首,鼻腔舒出一口浊气,握剑的手臂再度绷起。
第七式——
他猛然回正头颅,面前风声骤紧。
伱只要多给女子半息喘息的时间,她就会立刻反给你一道暴烈如初的刀光!
张君雪亦可以分明地感到整片意境朝男子倾泻而去,那是他掌控它们的过程,但同时也必须承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