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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晴居分外安静,墨汀风看着桌上叠好的月白纱衣走了神,他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宋微尘弹奏《广陵散》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她。
想起来,好像第二次见到桑濮也是一身月白纱衣……
那是在赵侯爷府中的中秋赏月宴上,那日侯爷府内权贵盈门,美人如织,他却一眼只看到了她,仍旧是一身月白纱衣,只不过在衣襟处绣了满壁的玉桂。脸上倒是多了几分颜色,毕竟是侯爷府,多少该有些喜庆的样貌。
她身边一直有各种各样的拥趸围着,墨汀风自己也一直有人来拜谒,两人并没有机会说上话,只不过他虽在席间谈笑风生,心神却一直都在她那里。
宴席过半,桑濮非常应景的弹着古琴唱了一曲《秋鸿》,指法音调卓乎高古,如燕啼晚风至神至妙。惹得老侯爷夫人大为欢喜,又拉着手说了半天体己话。
墨汀风坐在席间,不时看她一眼,想起马上要举行的“天志明鬼祭”正缺一位合适的音司,她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且她刚好欠着自己的“债务”要还。墨汀风笑了,他满意自己想到了与她多接触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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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听说您很快就要接任钜子,年少有成,提前恭喜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来到墨汀风身边坐下,墨汀风定睛一看是太子少傅徐正,连忙还了个大礼,“徐少傅,失礼了,应该是晚生过去拜见您的……”两人攀谈起来。
等徐少傅拜别,墨汀风再看向那位置时她已不见了。宴席未央,必不会提前离开,他起身去寻,在侯爷府花园里一个僻静的角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水边赏月。
“我们又见面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她瞥他一眼,“若以今晚你看我的次数来算,我们已经见了很多面了。”
墨汀风大笑,“姑娘这话,岂非暴露了你也一直在看我。”
“我们这样的人,对周围一切察言观色逢场作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事,我看的,又怎会只你一个。”
“你们这样的人?”
“我们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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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如何,才能让姑娘这样的人,只看我一个?”
她笑了,“这等狂蜂浪蝶之词,可不该出自日后的墨家钜子之口。”从石头上站起身,“墨公子莫失了身份。”说罢欲走。
“等等”,墨汀风也站了起来。
“都说音律是大梵的隐语,上达于天下至于地,可行乎阴阳,可通于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