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发烧的?”江辞问一旁的张德。
“医生来看过了,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压垮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宋总这段时间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看着有点像。”张德悄悄道。
江辞:“……”
江辞手脚麻利地给他吊了一瓶水,又给宋邵言打了一针。
宋邵言还在胡言乱语,很多话,江辞也听不清楚,只听到他说了挺多遍“对不起”。
对不起?江辞最瞧不起这几个字,现在知道对不起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半夜三更的时候,烧没退,宋邵言吐了一口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几秒,又疲惫地闭上。
他好像看到了江辞。
江辞没敢睡,见他醒了,晃了晃他的手,紧张问道:“感觉怎么样了?我得送你去医院才行。”
江辞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
“不去。”宋邵言疲惫不堪,声音很低,唇色苍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倔呢?你知不知道你快没命了。”江辞吓唬他。
原本只是吓唬,没想到宋邵言反倒惨白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床头的柜子:“那里……咳咳……遗嘱已经写好了……我身边的人……咳咳……我身边的人……我也只相信你、你和张德……”
江辞愣住。
遗嘱?
他疯了?!
这一刹,江辞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心口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和宋邵言也认识五年了,五年的友谊,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普通病患和医生的关系。
江辞虽然说他脾气坏,但从来也只是嘴上说说。
“宋邵言,你烧糊涂了?我送你去医院。”
“遗嘱公证过……”宋邵言疲惫而虚弱,声音很轻很轻,“不要改。”
江辞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鼻子一酸,他背过身去,打电话给120。
心口堵得慌,就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江辞有些无法呼吸。
他认识宋邵言五年了,当初是他和老师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宋邵言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年,那一年也是他在悉心照顾他,观察他的体态特征和生命值,一年后宋邵言醒过来,他真得挺高兴。
虽然这人脾气很坏,也常常说一些让他不高兴的话,但他是病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