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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看到他终于是停了下来,心底的那口气松了些,转而朝着他走了过去,关切道:“所以你不要着急,只要我这条命还在,他就没办法轻易将神器转移走。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
说还未说完,她的手腕就被死死扣住了。
千雪的心底一个咯噔,这个枢夜星君不会是因为自己暴露了出来,所以要将她先减口不成?
而她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容易的。
她顿时想要挣脱出来,但是他的力气极大,千雪连忙对着旁边喊道:“梓衍,咬他啊!你愣着做什么?!”
梓衍的眼神中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迟疑了一下。
君鲤的身影逼近,一双原本古井无波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竭尽全力的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每说一句话都让他胸口的血气翻涌起来:“你…说什么?你签订了神器血契?!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他感觉那血气无法被压制住,猛然的喷了出来。
千雪还在闭眼使劲的挣扎怨恨自己遇人不淑怎么就这么笨的将自己的老底这么轻易的给揭了出去,但下一刻就感觉到了她的手上漫过了温热,他的手松开了,径直的往后倒去。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千雪猝不及防。
她张皇失措的跑到了他的跟前,看着他大口大口吐出的血。
“这个家伙,早就提醒过了他不能这么倔强!”千雪看了看周遭,撸起袖子将几近昏迷的君鲤往树底下拖去,她探着他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他是不是方才受了什么重伤?
她的手犹豫的在他的衣襟上比划,一狠心咬牙将他的上衣给扒掉了。
但之后,她被那状况给震的直接失了语。
一个肉体是承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才落得如此伤痕遍布,他那白的几乎惨色的身体上都是蛆虫般粗壮而狰狞的伤疤,一道接着一道,新伤叠着旧痕。
她几乎不忍细看,心中抽痛的别过头去,一时间竟然觉得鼻尖酸涩。
尤其是那胸口上的那道伤疤,呈现出圆柱状,深凹陷了下去,显得无比的可怖。
千雪扶着胸口那郁结的莫名状的情愫,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从自己的衣襟上扯下来一块布,在不远处的河水处打湿了,将他身上混合着泥沙的伤痕擦拭着。
她的手触摸着他的淤青胸膛,从她仅有的经验断定出他应当是断了一根肋骨,她将他胳膊上的伤先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