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突然向荆无双打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再多说。
等他关上房门离去后,司徒清这才捂着嘴巴一阵咳嗽,白白的手绢上鲜血点点。沉默片刻,用力喘几口气后,这才开口说道:“双儿,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早在十几年前,怀着沐风的时候就落下了不可医治的病根。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
“三年,最多三年,最短……,也许……”
荆无双双眼一红,没有接着说下去。
本来,她还以为沐风的母亲只是患了普通的风寒;然而,手指一搭上她的脉搏,就突然感觉不对劲。后者的脉搏紊乱无力,分明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迹象。
“三年时间,足够了。能活到今天,看到沐风长大成人,我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十几年前,我本就该死去,跟随沐风的父亲一起西去。”
司徒清脸色平静,十几年前心碎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闭上眼睛,不愿再过多回忆。沉默一会,再缓缓睁开双眼,从枕头下摸出一枚玉佩。拿起荆无双的右手,轻轻地把玉佩按在她的掌心,“双儿,伯母时日无多,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伯母请说!”
荆无双忙不迭地点头,眼睛越来越红,一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强忍着没有滴下来。小小的玉佩触手温润,中间刻着‘司徒’两个苍劲有力的蝇头小字,精雕细琢,一看就知道是一枚难得的宝玉。
沐风的身世,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刚出生就没有了父亲,从小尝尽世间冷暖。如果有一天,连相依为命的母亲也要离他而去,他将会有多痛苦,多伤心?
没有了母亲的日子,他迷茫的时候,谁给他指明前进的道路?
他伤心的时候,谁来给他安慰?
他痛苦的时候,谁来给他一片柔情?
荆无双想哭。
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鼻子酸酸的。
“能够遇到沐风的父亲,我这一生已经足够了,无怨无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沐风。他太冲动,他还太年轻……”
司徒清鼻子一酸,说着说着,眼睛也不由得通红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后,竭力平静下来,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沐风遇到了什么劫难,你拿着这枚玉佩去帝都的司徒门阀,帮我交给一个叫司徒不羁的老人。”
“伯母放心,双儿谨记你的叮嘱。”
看着脸色憔悴的司徒清,荆无双在眼眶内打转的晶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悄然从脸上滑落。抹一把眼角的泪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