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昏暗的洞穴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难民,难闻的臭味弥漫开来,引得无数苍蝇飞舞。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洞穴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寒冷。
难民只得相互取暖,时不时望向洞口,似乎在惧怕什么,下意识将呼吸压低许多。
距离封神已经过去百年,没人知道灾祸何时降临。
他们甚至连灾祸的缘由都不清楚,只知道向北方迁移,这也是难民如今唯一的念想。
难民潮沿着官道行路,不知不觉中人数越来越多。
大部分都是青壮年,通常情况下,老者会主动停留在原地,任由灾祸收走自己的性命。
洞穴内死寂一片,不过并非绝望,而是求生不得的麻木。
但哪怕如此,他们也依旧没有放弃仅剩的希望,说不定后裔子嗣能到达北方的安全地区。
洞穴的角落里,十岁以下的孩童围坐在石壁旁。
一位老夫子站在身前,用骨骼制作的粉笔,在石壁表面涂涂画画,传授着基础的生存知识。
孩童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壁,丝毫不敢有怠慢的意思,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石壁上的内容。
时间实在不算充分,可能只有区区五日留给他们。
难民潮的迁徙每隔十年,都会找寻僻静的地方停留,主要为教导新一代生存的知识。
一旦开始迁徙,每人必须各司其职,平日里也不得说话。
老夫子手掌微微颤抖,接着画出一道模湖的身影。
能看出身影是尊塑像,周遭的难民面露恐惧,孩童同样忍不住低下脑袋,不去直视壁画。
老夫子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佛,这是佛。”
“如果遭遇到佛,我们必须立刻四散,不要与太多人一起,免得吸引到佛的注意。”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身处洞府的角落,不用怕声音传出去。
有孩童抬起手臂,疑惑不解的问道:“阿妈说,佛是云端坠落的仙神,凡人不可能逃得掉。”
老夫子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摇头回答道:“但佛的胃口是有上限的,它们一次性不会吃掉太多人,凡人、凡人……”
“凡人有机会的,必定有机会的……”
老夫子童孔涣散,孩童则似懂非懂。
他们压根不清楚,老夫子所言的有“机会”,到底是指逃离追击的机会,还是指改变现状的机会。
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