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清楚,钱百万不让孩子到当铺去,当然是怕掉形象,一个这么棒的庄园主不应该让孩子挑旧货,即使不是的,只要进了当铺,就会给人挑旧货的感觉,那都是穷人干的事。
这层意思,奶妈当然不清楚。她便提醒奶妈,不能让钱魁到当铺玩,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
正在驾驶轿子的钱百万突然回头,望着依偎在奶妈身上哭鼻子的钱魁说,别哭,想吃什么,穿什么,叫妈妈跟你买。钱魁摇着头,仍然哭,边哭边说,我要到当铺看……看我的……堂……堂弟。
奶妈像是听清楚了,但不肯定,便掏出一只花手帕边擦钱槐的眼泪便问,你说什么?
钱魁又重复一句。这话让妈妈听清楚了,便吼道,你胡说,你爸爸是个独崽,没有一个兄弟,你哪里有堂弟?钱魁仍然哭,像受到很大的委屈,他嘘唏着讲,我原来是个和……和尚……
皮素莱对奶妈说,他是不是犯邪了,胡说八道的。开车的钱百万也把钱魁这话听得很清楚,又回过头说,别理他,要哭就让他哭个够。
车子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钻进钻出,一会儿就出了城,驶入郊区,远处,他那辽阔富饶的庄园已翘首可望。
车子开进了庄园,钱魁还在哭泣。皮素莱说,百万,你听到钱魁哭说什么吗?钱百万放慢车速回答,你听他胡说八道。奶妈一个劲地哄钱魁却哄不好,皮素莱拍着她的肩膀说,我建议到庄园以西的莲花寺问问法师,这孩子是不是犯邪了。
奶妈也帮腔,劝钱百万把车子开到莲花寺去。钱百万就妥协了,把车子开到一个宽敞处转个弯,直驶一公里外的莲花寺。
转眼车子就停在莲花寺前。钱百万一下车就冲着正在弯身扫场院的一个灰布长衫的小和尚问道,请问,莲花寺的法师在哪里?小和尚停下活,拄着扫把说,施主,我家师父正在寺内打坐,万万不可惊扰他。
皮素莱插上话,喂,再问你,打坐要多久时间?小和尚盯着奶妈抱着的小孩良久才回答,那我说不准,也可能半小时,也可能两三个小时。
钱百万性急,说如果两三个小时,那我不如先回去,素莱和奶妈陪着孩子在这里等。皮素莱说,也只能这样。
这时,钱魁不知为什么也不哭了,从奶妈身上挣脱下来,又拉着她的手直往寺内的大雄宝殿闯。小和尚跑到前面,把扫把一横,说大雄宝殿不是观光处,要进去,必须烧香。
钱百万说,烧香就烧香,要多少钱?奶妈便把钱魁拉到怀里,摸着他黑发垂髫的脑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