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里的毒刺蜇进自己的皮肉。
这会儿,有许多黄蜂巴在身上,他不予理睬,旋即拎开汽油壶盖,一手抓住树杆,稳住身子,一手将壶嘴倾斜,咕噜咕噜,一壶汽油直往蜂巢上浇,从左边到右边,从右边到左边,绕着几个来回,汽油就倒光了,他甩开空壶,麻利退到蜂巢下面,那蜂巢像一颗硕大的瘌痢头,青白相间。
此刻,巢内的黄蜂都骚动了,一只只惊恐地朝外爬,但无论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由于有的身上浇了汽油,湿漉地渍着翅膀,只能爬,不能飞。刀疤掏出打火机,打燃火苗点上,“哗啦”一下,那只蜂巢哔哔剥剥地燃起火焰,火焰的正中呈现金红的颜色,上头抑或末端夹杂着粉沫的青烟,袅袅上升。
睁眼已看不见黄蜂了,就连黄蜂嗡嗡叫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猛火狂舞,不但蜂巢烧得一块块落下来,就连撑持蜂巢的刺槐树枝叶也烧燃了。
刀疤极速地往下滑,不时有火星溅落在他身上,又掉在树根下。他有些恐慌,倒不是怕黄蜂蜇他,却是怕引火烧身。
他下滑到第四轮旁枝,嫌自己的动作慢,便跳下去,尚未立定脚跟,树上的一团火花落在身上,又从身上滚落到地上,地上也呼啦啦地燃起了火焰,这是他在树上浇汽油漏洒在地上所致。
他旋即跳开,以免灼伤,来到距离刺槐树数米远处,才发现头罩什么的都已经松开,但此刻几乎没有危险了,就算没有遭遇火厄的黄蜂也没有心思蜇人,而是仓皇逃命。
他抹一把额上的汗花,看那刺槐树上的蜂巢几乎烧成一个火球,那些黄蜂雨点般落下来,刺槐树下面已死了一层黄蜂,当然有的还没有全死,有的只是半死,更惨的是有的根本没有死,只是翅膀烧伤或烧缺了,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爬,但多半都被烧死了,因为地上的火势也在蔓延。
刀疤有一种胜利的快感,心想看守干警可以给他记上一功。
烧得好!烧得好!忽然背后有人拍掌叫喊,他转过身,看守干警和另三个囚犯正站在他面前。
这时,刺槐树上的蜂巢已烧得土崩瓦解,一块块掉落在树根下,仍冒着青烟。
忽然,从南面刮来一阵大风,火苗向四周蔓延,刺槐树北面是一片杉树林,树丛之间虽然形成了地面的空隙,但是在空间之上它们的枝叶相互交碰。大火不知不觉地窜进杉树林,杉树上端的枝叶竟被引燃,火势变猛,整个林子转眼间变成一片咆啸的火海。
看守干警和四个囚犯仍沉浸在毁灭蜂巢的胜利喜悦之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