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和钎子的布囊,现在正取出来装进土铳里,打算第二铳结果它的性命。
那头水牛在湖的那边游动,近了无人的湖岸也不爬上去,它就在湖水中徘徊,背上中弹的伤口汩汩地流血。虽然湖水稀释了它的殷红,却不能缓解它的疼痛。它知道死神正朝它走近,仍挣扎着,与人——它已然结仇的天敌作殊死抵御。
持土铳的阿二又来了,朝距离它最近的岸边走去,端起土铳正朝它瞄准,阿二的身后还跟着一帮人。太阳毒热,有的还悠闲地蹲下身子掬一捧湖水抹在脸上消暑解凉,一点也不紧张,而那头水牛正在逃命,水浪在它身后涌动着成为一条水线。
蓦地,“嘣”的一声巨响,一团火药又击中了那头水牛的身子,只见它在湖床艰难地转了一下脖子,然后水花泛起一团团血红;它的身子无力地动了一下,便缓缓地沉没下去,湖面冒起一串串水泡,水泡浮着淡淡的血红。
荒湖上又复归于宁静,只有细浪在暗涌,只有阿二、黎解士等人在议论:水牛被打死了。
针对其它动物来讲,水牛是庞然大物,也是一味上好的菜肴,这谁都清楚。这头被打死的水牛虽然沉进了湖底,却还是黎解师家的,黎解师被水牛牴死了,办丧事请客,正好剥这头水牛身上的肉做菜。大家都这么想,黎解士一个劲地说:感谢阿二给我哥哥报仇雪恨,现在水牛肉既可以做菜,又可以祭我哥哥的英灵。众人笑道:水牛还在水里,谁去把它捞起来?
我去,我去。黎解士激动地回答。
那水牛不是三两斤,那么容易弄起来?阿二歪着头发表意见。
那么该怎样把它弄起来?黎解士本来想到用绳子绑住水牛的尸体往岸边拖的办法,却故意与阿二交流,最后还是确认这个办法。但他们都没有带绳子来,黎解士就叫一个随从男子回去拿。
那男子离开这儿好久都没有转来,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天气又热,个个身上汗涔涔的。阿二把土铳放在一边,蹲下身子双手伸进湖里掬水在脸上抹洗解凉。黎解士说:我们不如下湖去,把那头死水牛拖近岸边,再说下湖也能纳凉。
可以。旁边一个男子同意,就准备脱衣下水。
阿二说:我不会游泳,你们两个下水吧!
关键是水牛那么庞大,我们两个拖得动吗?那男子甩一甩头,无助地反问。
不要紧的。阿二说,水里的东西有浮力,再重都会变轻。
于是,黎解士也在脱衣,脱裤子时,脚未站稳,一滑,斜斜地倒在地